這邊剛完事,海京市那邊打來電話,酒駕案下星期可以進入重審,問她能否準時出席。

“可以。”岑清伊寫在便利貼上,貼到電腦旁邊。

臨到傍晚,何主任找岑清伊談工作,看那意思頗有加班的趨勢。

“何主任談工作可以,但是我盡量不加班。”岑清伊也不是工作不積極,“非緊急情況,我還是希望回家加班。”

何主任挺納悶,以往工作狂的人突然變了,不過也沒多說,“應該不用加班,我就是跟你說說律協會長競選的事。”

何主任緊趕慢趕,跟岑清伊說了個大概,想要競選今年的會長,需要提前做哪些準備。

岑清伊一一記下,重中之重,何主任希望律協競選到來之前,岑清伊不要再出現任何負面新聞,最好工作上能有突出的亮點,“也就是你得有幾個拿得出手的案子,你自己篩選下案源,我也幫你看看,你別接那些費力不討好,幾年都打不完的小官司了。”

岑清伊無奈地笑,“這才是您的重點吧。”

何主任呵呵笑,“好了,時間剛剛好,你下班吧。”

岑清伊打給江知意,乖乖地問:“姐姐,要不要接你下班?”

可惜,姐姐不領情,“不用。”

岑清伊咂咂嘴,唉了一聲,算了,回家研究郵件去吧。

早點抓到那個龜孫子,早點了卻煩心事。

岑清伊在電話裡囑咐江知意早點回來,路上注意安全。

醫院,江知意正在李春芬旁邊,李春芬也聽出剛才的聲音來,“是伊伊嗎?”

“嗯。”江知意笑了笑,“您感覺怎麼樣?”

李春芬摸摸胸口,心裡終究不是滋味,眼淚打轉,嘆了口氣,“就是傷口疼的時候會瞎想。”

傳統的人,骨子裡覺得汝房是一個女人該有的,現在被切掉一個,總覺得和別人不一樣,自己看輕了自己了。

“伯母。”江知意坐在床頭,“您說的我能理解,但活著是最要的,是不是?”

道理,李春芬都懂,“江醫生,甭勸她,過陣子就適應了。”陳伯想得開,“活著比啥都強,這樓裡好多惡性的,好多放化療的,人家頭發掉光了,照樣樂呵,跟人家比,我們算是很不錯了。”

李春芬聞言抹抹眼淚,點點頭嘆口氣:“說的也是。”

“江醫生,你沒事不用過來,哪裡有問題,我再去找你。”陳伯總怕麻煩了江知意,江知意站起身,“沒事,這是我作為醫生的職責。”

“你得照顧好身體,包括伊伊也是,可不能忙起來不顧身體。”李春芬轉而唸叨起江知意,哭過後的鼻音重,嗓子也啞了。

敘舊扯閑話,轉移注意力,李春芬沒那麼難過了。

“行,伯母,那我先走了。”江知意已經讓人訂餐送過來,“伯母還是清淡,伯父吃點好的補補,陪護很辛苦的。”

老兩口忍不住又是一陣心酸和感動,連連道謝。

江知意臨走前,李春芬忍不住問出院,江知意安撫,“別急,到日子我會讓你們出院的。”

“反正都是養身體,回家也一樣。”李春芬左右求半天,江知意答應他們,“過了一週,沒什麼情況,就讓你回家。”

江知意開啟門,李春芬的手機響了,她哎呀一聲,江知意回身,“怎麼了?”

李春芬手抖,“是、是伊伊。”

李春芬心急道:“這,這……”

“我接。”陳伯奪過手機,“你不會撒謊,萬一說漏了。”

江知意步子一頓,站在門口沒動。

陳伯接通,李春芬想聽,他按了擴音,“娃啊,咋了?”

“伯父,我今天才發現,我包裡怎麼有個大紅包,是你們放的吧?”

老兩口一起看了眼江知意,陳伯尷尬地咳嗽一聲,瞅著李春芬,半天憋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