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三姐妹都好奇江知意為什麼會打秦蓁,但誰也沒問,朋友多年都瞭解彼此的性子。

有的話,不想說不要問,想說的自然會說。

秦蓁作為熱搜當事人,並沒有太多的波瀾,反倒是昨天和江知意的談話,讓她幾度思忖。

秦蓁打電話給張放,“關於江知意,你是不是沒跟我說實話?”

“什麼意思啊?”

“你是不是跟蹤她了?”

“沒有啊。”

“你沒偷拍?”

“姓江的跟你說的?”張放罵罵咧咧,“這個瘋女人打你,我要管,你不讓,你現在反過來懷疑我?再不濟,我是一家人。”

“你別忘了,你說看見她們親到一起。”

“對啊,我是看見了,就在醫院的停車場,”張放越發恨道,“我看姓岑的,也不是個好鳥!”

“你那會沒拍?”

“我說了多少遍,沒有!”張放怒聲,秦蓁冷聲道,“少跟我大呼小叫,我不是你老子。”

“你

您是我親姐,”張放有些暴躁,“您到底要幹嘛?”

“我再問你,你有沒有打江知意?”

張放咳嗽了一聲,“沒啊,我說幫你出氣,你說不讓啊,”張放無辜道,“你怎麼總向著外人呢?”

“張放,我告訴你,”秦蓁忍著性子,“江知意不是你能惹的,你剛出來,要是不想再進去就老實點,還有,讓你老子也有點底線,做生意就好好做,別搞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我真t服氣,到底江知意說啥了,還是岑清伊說的,岑清伊本來就出軌了,江知意就是個第三者,”張放罵了句髒話,“你告訴她們,我張放一條爛命,什麼都不怕,讓她們差不多得了,再過分,我對她們不客氣!”

“我的事,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吧。”秦蓁掛了電話,怒氣已經沖到天靈蓋了,她上輩子作孽,這輩子才會攤上這樣的家庭吧?

日頭偏西,岑清伊才從公安局出來,一整天,她的腦袋聽得直嗡嗡。

最讓人頹廢的是毫無結果,三人的口供和最初相似,都說是何玉澤擦窗臺掉下來的。

岑清伊請求看錄影,薛高鵬也讓她看了,窗臺上放著水盆和抹布,何玉澤站在窗臺上擦窗戶。

薛高鵬表示:“每天都要打掃衛生,那天是何玉澤負責,然後就發生意外了。”

岑清伊不解的是,為什麼何玉澤身上會有傷,薛高鵬推測,是摔下來時的摔傷。

“問題是何母說了,身上有多處傷。”

“有證據嗎?”刑警隊破案自然講究證據,岑清伊確實沒有,老兩口沒經驗也沒想著拍照,現在人已經下葬了,總不能翻出來去看傷口……

岑清伊也沒再多說,審訊沒有異議,是無法立案的,無異於今天又白白浪費一天時間。

從公安局出來,岑清伊坐在車裡,開窗吹涼風,腦子好一會都是混漿漿的。

岑清伊摘了墨鏡,紅腫的眼睛見了風,淚水忍不住往下流,好像她正在哭。

岑清伊閉著眼睛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水,她記得還有的。

嗓子幹啞,岑清伊卻懶得下車買水,休息片刻,頭腦清醒了,她打電話到曇華寺,確定慧遠大師在寺裡。

岑清伊先找了個洗手間換了身幹淨素雅的衣服,裡面黑毛衣,外面黑風衣,黑色長褲配上馬丁靴。

傍晚的曇華寺,籠罩在殷紅色的夕陽之下,散發著莊重祥和之氣。

岑清伊叩門,片刻後有人開門,一位小沙彌躬身,岑清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岑清伊隨著小沙彌前往五觀堂,五觀堂此時正是僧侶們過堂的時間,慧遠大師坐在堂中的法座上,僧眾在兩邊就座。

岑清伊一進門,心中蕩起一股威嚴肅穆,她微微躬身施禮。

慧遠大師旁邊留了個位置,顯然是專門留給她的,岑清伊感激地鞠躬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