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人生,就是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

雪白空間之中,喪助與那雪白人形雙目對視――暫且假裝那雪白人形有眼睛吧,二人沉默不語,真理之門世界的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之中。

長久的沉默後,那雪白人形終於耐不住性子,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你比我預期的要更早來到這裡。”

“預期?”喪助笑出了聲來,“難道在你看來,我是早晚會到這裡的人嗎?”

雪白人形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在我看來,你是早晚會到這裡來的人。”

“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更瞭解你,因為我是...”

“你是被我們稱之為世界的存在,或者宇宙,或者神明,或者真理,或者全,或者一。”

喪助打斷了雪白人形的話語直接進行了搶答,這一番突如其來的辯白直接嗆得雪白人形睜目結舌――如果他有眼睛、嘴巴以及舌頭的話。

“只不過很可惜。”喪助接著說道,“你並不是我。”

“不。”雪白人形站起了身來,“我跟你之前見過的那個我有所不同,那個我不是你,但我是你。”

“正是因為我是你,所以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都要更瞭解你,我清楚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脾氣,你的性格,你所重視的東西...以及你可能會做出的選擇。”

“而進行人體煉成,透過正常渠道進入到真理之門之中,也是你必然會做出的選擇。”

喪助皺起了眉頭,雪白人形的這番話透露了很多資訊,“你的意思是指,只要進行人體煉成,就必然會進入到真理之門之中嗎?”

“或許吧。”雪白人形發出了一聲嘆息,“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們來結算一下之前的事情吧。”

喪助聞言心中一顫,然而未等他反應過來,下一個瞬間,原本還站在真理之門前面的雪白人形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抵抗,當然了,你也沒辦法抵擋。”雪白人形伸出了手,按到了喪助的額頭上,“還記得在上一道門前我說的話嗎?”

上一道真理之門前你說過的話?

喪助愣了愣,對於上一次真理之門的記憶已經淡去了不少,這雪白人形也說過很多話,他又怎麼能記得雪白人形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呢?

見喪助有些懵逼的樣子,雪白人形也不惱,他呵呵一笑,“我提醒你一下,真理之門的‘饋贈’,還記得嗎?”

喪助表情愕然,原本已經淡去的記憶在雪白人形提供的關鍵詞下猛然放大了百倍,他終於回想起了當時在真理之門前,雪白人形所說的話。

――你所獲得的知識,只是這道門,暫時借給你的東西而已。

――這就是借給你,以後會要你還回來的。

“我...”喪助的語氣有些許苦澀,“你是要我把之前真理之門饋贈的知識都還回去?”

雪白人形非常人性地搖了搖頭,按在喪助額頭上的手揉按了一會,語氣和善,“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真理之門可不存在饋贈這個概念,又不是開善堂,哪會有天上掉餡餅這等好事呢?”

“所以,還回來吧,之前你從那道門中借去的所有知識。”

雪白人形話音落下,喪助的瞳孔驟然放大,隨即變得無神了起來。

下一秒,他的思維沉入到了最深處,直接來到了他自己所構造的另外一個雪白空間――真理的世界之中。

原本井然有條,氣派無比的真理世界,在這一刻變成了火焰的海洋,數不盡的火焰在喪助所構築的這個思維世界之中肆虐地跳動著,它們的每一次跳動,都會帶走書架上的好幾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