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風戳了戳言默袖口,捂嘴小聲道:“你挺有眼力見。”

言默趁機握住顧星風的手指,在手心裡揉了幾下,半天才放開。

顧星風低低笑了一聲,跟在言默身後,蹦蹦跳跳的去了拍攝場地。

眾工作人員:今天的影帝有點迷......

一會拍的戲,是赫連城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的一場戲,導演拿著劇本走過來:“臺詞都背熟了嗎?”

言默點頭,臺詞趁著休息時間已經背熟。並且,他仔細分析了這場戲中赫連城需要對觀眾展現出來的三種情緒。

煩躁——厭惡——驚訝

赫連城長年帶兵打仗,對皇家宮宴的奢靡和官員間的虛與委蛇十分不喜,耳邊傳來陣陣靡靡之音更讓他煩躁。他去後花園躲清靜,不料遇見一個肆意欺淩宮婢的少年。

那少年穿錦衣配玉帶,模樣俊俏可愛做出的事情卻狂唐至極,想當初他這年歲時,早已跟隨父親上陣殺敵。跪在地上的奴才痛哭流涕,而那少年卻滿臉得意之色,赫連城頓時心生厭惡。

他忍不住去教訓了一番,手上沒輕重把人惹哭了,這時候榮妃匆匆趕到,赫連城才知道這倒黴孩子就是他外甥。

言默把自己的想法簡單說了一遍,張導滿意的點頭:“這麼短的時間內你能想到這些,很不錯了,但是還有幾點。”

“赫連城雖厭惡宮宴,但這些僅是他的心裡活動,你只能從細微的神態上表現出來,再多一分那便是赫連城倚仗軍功恃寵而驕,這與他穩重大氣的人設不相符。另外,慕錦安眉眼與榮妃十分相似,赫連城乍一眼看去是有些親近之情的,待發現慕錦安仗著權利肆意懲罰下人,才會心生厭惡。”

“你把這兩點摻進去,就差不多了。”

言預設真聽著,張導這幾句猶如畫龍點睛,心中對赫連城描繪的人物圖變得更加清晰。

“對了,張導。”言默突然開口問:“一會...需要替身嗎?”

劇中有一段是赫連城教訓慕錦安的戲,實施起來有點暴力,言默覺得顧星風小胳膊小腿的受不了。

“替身?”張導瞪起眼睛:“就這點戲你也敢要替身?!”

顧星風走過來:“討論什麼呢,這麼大聲音?”

“你問問站在你面前的影帝,他用替身嗎?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我今把話撂這,一會就是讓你們倆拍床戲,你也得給我脫光衣服上!敢用替身,美的你!”

顧星風突然害羞:“導演...你冷靜點。”

臨開演,顧星風把言默拽到角落,問他:“你問替身幹什麼?”

言默:“我怕把你打疼了。”

顧星風心中一暖,小聲說:“放心,這戲我之前和宋孝文拍過一次,有點經驗。你只要別太狠了,我都受得住。”<101nove.tion!”

宴會上,絲竹之聲不絕於耳,姿態妖嬈的舞女很穿著輕薄的紗裙翩翩起舞,一旋一跳都帶著陣陣甜膩的香。

席間各位大臣彼此寒暄著,時不時遙遙舉起白玉盞,表面上笑容可掬,實際心中皆是猜測和算計。赫連城端坐在席間,身板筆直,與其說是參加宮宴,那模樣更像是正參加一場軍事會議,嚴肅的緊。

舞女幾次想上前獻酒,都被對方冷冰冰的眼神嚇退了。

餐桌上美味佳餚無數,就連千裡之外的荔枝都是人人一份,顆顆飽滿,晶瑩剔透似白玉。赫連城獨飲了幾杯,趁著眾人不注意,悄聲離開前殿。

此時正是黃昏,天邊雲霞夭夭灼灼,赫連城一席玄青色錦袍,站立在假山側,突聞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啜泣聲。

慕錦安翹著二郎腿,坐在朱紅立柱搭建的鞦韆上,絳紫色的錦袍映襯的他肌膚如雪,那眉那眼遙遙望去就像畫一樣,仔細一看竟也有些眼熟。

豈料畫風突變,慕錦安揚起手裡的黑鞭子,狠狠抽在一宮婢的臉上。一條猙獰的血痕瞬間出現,宮婢及其恐懼,表情痛苦卻不敢躲閃半分,只能卑微的趴在地上,等待主子消氣。

“你一個身份低賤的下等婢女,也妄想爬我父皇的床,我真該千刀萬剮了你!”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

慕錦安聽了,馬上瞪起眼睛,一鞭子又抽過去:“還敢狡辯,看我不打死你!”

淩厲的風聲呼嘯而來,那婢女嚇得趴在地上,預想中的痛苦卻遲遲沒有帶來,她抬起頭悄悄的看,就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逆光站在那,單手緊緊握住慕錦安的小黑鞭,一腳狠狠踹在鞦韆上。

“哎呦——”慕錦安被赫連城一腳踹翻,打了個滾,十分狼狽的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