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後花園裡頓時充滿了喊打喊殺聲,因為提早準備,眾人一開始都顯得從容不迫,只是隨著戰鬥時間的拉長,多數人漸漸變得吃力。

畢竟沒有方士大會的一二名在場,而魔尊又無法從容在一群方士面前使用自己的魔尊靈火,所以顯得頗為吃力。

那怪物身上水流洶湧竟不停歇,杜荊竹的水珠伎倆根本不被他們放在眼裡,幾個引鬼司朝著他直撲而去。

那利刃眼看就要劃破他的喉嚨,他身子陡然向下,避過了利刃,右足橫掃,打了那怪物一個措手不及。

只是,杜荊竹的右腳從引鬼司的腿上掃過時,竟覺得像是踩著水面,從那腿的內部直掃而過。

那腿短暫分成了兩截,又迅速合攏,杜荊竹的一腳,幾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上天吶,怎麼總叫我碰上點這樣的事情啊。

杜荊竹被怪物逼到了角落依然沒有慌神,手指摸到了一柄帶著木刺的東西,抽出來時心裡一陣欣喜。

一柄大砍刀。

太好了。仙俠世界怎麼能沒有自己的武器,即使杜荊竹配著這砍刀有種張良砍死真李逵的荒謬感,他也甘之如飴。

砍刀揮動,獵獵風聲。

杜荊竹的速度已經比從前快的多了,他右手持刀,左手施訣,朝著怪物,陡然而至,從怪物的頭頂直劈而下。

怪物身子抖了一抖,恢複的速度變慢了,過了好一會才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又被杜荊竹攔腰斬斷。

魔尊殺了好幾個怪物,場上怪物數量已經減半,短暫的休息間隙,他看著杜荊竹一套下來行雲流水的模樣,一時間晃了神,不料想這怪物報複心極強,即使倒地瀕死,仍然抓住了他的腳腕,利刃鋒利就要割斷他的腳筋。

杜荊竹在假山上右腳輕點,衣衫旋轉,連帶著絲帶上那紫綢小蛇,也好似活了過來,正嘶嘶發著惡氣。

“別動!”杜荊竹一聲大喊,右足借假山使力,朝著魔尊直飛過來。

他雙手合攏,握了一把砍刀,面無表情,只有牙齒在暗暗使勁。

魔尊閉上眼睛,眼前全是杜荊竹的樣子。

只聽呲喇一聲,似斬斷白練,他睜開了眼睛,看腳上的怪物已被斬作兩截,伸腳把他踢開。

一個方士力不能敵,被怪物當場斬斷頭顱,血液噴濺,頭顱染紅了一池水。

到處都是斷手斷腳,以及掙紮逃跑的方士,場上幾乎只剩下零星幾個方士還在苦鬥。

引鬼司被杜荊竹和魔尊殺了大半,報複心極強,暗暗埋伏在他背後,試圖偷襲。

魔尊早已察覺,在引鬼司偷襲時,與杜荊竹迅速切換位置,改為背對背,那怪物躲閃不及,全落入魔尊手裡。

那刺耳的鈴鐺聲還未停歇,搖晃的頻率卻逐漸漫了下來,杜荊竹心急,沖著水裡大叫一聲:“死冬瓜!給我使點勁!”

我早就死了,你還要叫我死冬瓜。李冬瓜抱怨著,加大了手裡的力度。

鈴聲陡然變大,引鬼司的形態也變得更為清晰,相較於原來攻擊不到實體,此時的引鬼司,和武功高強的正常人無異。

魔尊兩人輕鬆了許多,又斬殺了許多怪物,一時間,地上,牆上,庭院裡全是引鬼司瀕死的咕嚕聲。

啪的一聲,鈴鐺碎裂。

厲童看著碎成幾片的鈴鐺,欲哭無淚,撿起示魂鈴的碎片就藏到畫框裡。

完了,武器都沒了,怎麼打敗引鬼司。

場面急轉直下,杜荊竹心裡暗罵這質量不好的鈴鐺,卻也沒什麼解決辦法,只能一遍又一遍進行無意義的砍殺。

不然逃跑吧。

不行,這怪物報複心理極強,不當場殺死,以後就要活在被它們追殺的噩夢中。

可眼下該如何應對?

杜荊竹心有不甘,不甘心自己好不懂事得來的一條命就這樣白白交代在這裡,更不甘心是以這樣一種死法:被怪物斬斷頭顱。

這樣一看,被奶茶噎死的死法簡直是清新又美好啊。

他看了看地上躺的的數個還在呻吟的方士,這些方士大都是平庸之輩,可到底也是肩負了家庭的責任,遠行千裡來風城求一個名分的普通人。

他雖非聖母,可也不能安心看著他們以極其慘烈的姿態死在這裡,他們大多數人只是來掙一份令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