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母說了,靈祭日就要到了,希望你們也一起去。”

“這,不合適吧。”杜荊竹心下思量,畢竟兩人都是魔族的,雖然並未參加過屠城之戰,但到底人魔有別。

趙賀卻不太介意:“除了你們,現在沒人知道你們的身份啊,記得一定要去,別拂了我祖母的一番心意。”

兩人只好答應了。

湯泉因對賀山心有怨懟,不肯露面,據說直接把那令牌丟到了地上,跑去酒樓喝了一頓大酒。

沒人敢去接近這個脾氣暴躁的霸王,手下人也多唯唯諾諾,所以他至今仍不知道賀山已經失蹤的訊息,

府中還有剩下的一群方士,城主倒也並不計較,自己精挑細選的府邸,身處福地,龍脈之上,能有什麼妖怪。

儀式進行得很順利,杜荊竹在臺下看得都打起了哈欠。

一幫騙子跳大神,有什麼好看的。

歌聲嘶啞,酒水辣喉,他不感興趣,只一門心思地編魔尊的辮子,從那個花花綠綠的馬尾處開始編,一直編到腰部,歌聲才終於停下。

有一點水珠落到他臉上。

他下意識抬頭看天,天上沒有雲彩,不是要下雨的徵兆。

杜荊竹眼底疑色閃過,輕扯了一下魔尊的辮子。

“有問題。”

他看向場地上那個高高的噴泉,不少方士圍著那個噴泉在聊天。

趙賀也在其間。

趙賀正在和其他幾位方士談天說地,忽然見到杜荊竹撇下魔尊,走了過來。

“怎麼了?”

杜荊竹指指他身後的噴泉,他的視線比常人精準數倍,此時正看到那翻騰的水花之間,有一股不正常的水流正在悄悄流動。

水本沒有顏色,只是水波不同,由法力驅使的噴泉,水的流向應當是一致的,而這水流呈兩股不同的流向,就好像——

就好像這水裡藏了什麼東西。

“離這噴泉遠點。”

趙賀不明所以,但看著杜荊竹嚴肅的神色,還是下意識站遠了些。

“這個噴泉是哪個方士幫忙造的?”杜荊竹問趙賀。

趙賀也不知道,問了幾個相熟的方士,臉上的神色漸漸變了。

“是賀山。”

“賀山?”杜荊竹把魔尊也喊了過來,魔尊聽到這個訊息,臉上晦暗不明。

“那日客棧與魔族作戰,賀山表現出色,他就被介紹給了城主,幫忙建這個噴泉,他做的也確實相當出色。”

這下不妙了。

太不妙了。

杜荊竹聽到一點水波蕩漾的咕嚕聲,像是有人在水底呼氣。

厲童悄悄從畫框裡探出手來,掐了一把魔尊。

魔尊吃痛地叫了一聲,伸進畫框揪住了厲童的耳朵。

“幹嘛?”

“哎呦呦,你快放手啊。”有隻滑膩的手試圖擺脫魔尊。

“你們還不跑嗎?這水有問題,裡面住了妖精。”

杜荊竹伸手搶過畫框,厲童終於擺脫了魔尊的魔爪。

“我知道這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