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地方?”

杜荊竹這人,別人想知道的他偏要賣關子,別人不想知道的,他一股腦全塞給你,最愛的就是讓別人抓心撓肝,他賣了關子,將瓶子合上,瓶子內部的聲音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六芒星迅速上升,雪花撲面而來,他們又重新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之中,兩人不敢停歇,朝著水月宮就跑了過去。

長劍比二人先到,釘在了水月宮門上,杜荊竹拔劍闖門。

水月宮原本的結界因為士兵的破壞,已經相當於沒有,只能感到殘存的靈氣浮動,情急之下,杜荊竹一腳朝大門踹去,這一下用了內力,門板應聲而倒。

闖進視線的,是一片殘垣斷壁,燒焦的氣味從破損的房間內飄出來,原本輝煌奢華的景象不過一天功夫,就已經變得破敗。

二人朝著關押悽冠的小房間沖去,房間的門敞開,門口落了一層薄雪,腳印淩亂,看來有好幾個人經過了這裡。

血腥氣因為敞開的門,已經悉數散盡從門口向內瞧,關押悽冠的籠子已經開啟,悽冠不知去處。

順著進門的腳印,杜荊竹停了了房中央的一個位置,忽然肩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似有一股冷氣,順著脖子一路吹下去。

有一種奇怪的,被注視的感覺。

趙賀也感覺到了,搓了搓手臂:“怎麼回事?他們是從哪裡出去的?這地方怎麼冷森森的?”

他之前忍受不了房內的味道,並沒有檢視過房間的全貌,此刻趁著房門大敞,冷風直灌,味道消散,他這才仔細觀察起房間來。

地上的大塊血跡尚未擦去,被冷氣凝結,籠子上藍綠色的光暈已經消失,房內原本堆放的大塊血肉已經清除。

視線沿著牆壁一路上行,他察覺出了哪裡不對勁。

上方。

冷氣似乎是從上方而來。

下意識,他抬頭望去,瞬間呆愣在原地。

杜荊竹也抬起了頭,終於發現了原本他們搜查房子時,沒有搜查出來的東西。

眼睛。

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隻碩大的眼睛圖案,從牆壁上突出來,圓鼓鼓的,眼白雕刻得極為細致,甚至能看到細膩的紅血絲,眼神平靜,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之前他們搜查時,視線全被中央的暴躁悽冠所吸引,沒有一個人想起來抬頭檢視,錯過了這只詭異的眼睛。

此時兩人被這隻眼睛冷冷地注視著,身上的冷汗消了又出,出了又消,後背已經浸濕。

趙賀:“他們……是怎麼出去的?”

杜荊竹略一思索,發覺了問題的所在:“整個房間中最可疑的就是這隻眼睛,想必阿慕他是解開了什麼線索,從而到達了另一個地方。”

而另一個地方,就很明顯了。

他的腦中浮現起雪山中的那個洞xue,想必那裡現在極其熱鬧。

兩人盯著眼睛,脖子都酸了,也沒有看出來什麼東西。

“難道和它血絲排列的順序有關?”趙賀試著解開,找了幾種方法,甚至連眼睛眨動的頻率都想到了。

這隻眼睛每隔幾秒就會被一張黃色的皮蒙上,模擬人類眼睛的眨動,趙賀趁著間隙,一下一下數著間隔時間,試圖瞧出什麼規律來。

杜荊竹也是一頭霧水,從前在現實世界裡,一次密室逃脫就要花掉幾百塊,他捨不得花錢,打工又心累,不願意給自己找罪受,幾乎不玩任何動腦子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