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詛咒。”在一邊當站著看了許久好戲的孔瑄也蹲下了身,笑眯眯地戳了戳博雅的傷口,聽見他忍不住的抽氣聲才收回了手:“這傷口上覆著一個會讓人虛弱而死的詛咒,袖子上這一大片的血跡也是因為詛咒使得傷口不能止血的緣故染上的。”

“怎麼會這樣......”神樂慌張地抓住了博雅被血浸紅的袖擺,完全不在意上面沾染上的塵土:“這...這要怎麼辦才好?”

眼見大家都慌了神,心知不能玩得太過的孔瑄很是淡定地戳了戳博雅的傷口:“別慌,這個詛咒我之前見過,這種程度的傷也醫治過許多次了,很快就能解決啦!”

她的手很是輕巧地自杖頂拂過,從旋轉的星象中扯出了一片星光織成的錦緞,很是仔細地纏繞在了博雅的傷口上,然後將手覆在了光華流轉的錦緞上,緩緩念起了法訣。

錦緞隨著安撫人心的法訣緩緩融入面板,驅逐出了覆蓋在傷口上的黑色陰氣,沒有了詛咒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了起來,不一會兒就痊癒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孔瑄在博雅痊癒的傷口上拍了拍,笑著站直了身子,撣了撣衣擺上沾上的塵土。

“這...這樣啊...真是太好了......”白狼長出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雖然傷口沒事了,但是畢竟流了那麼多血,還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恢複體力的。”孔瑄看出了博雅蠢蠢欲動的心情,很是輕描淡寫地叮囑了一句:“不可以亂來哦。”

想找那個妖怪扳回一城的博雅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知道自己的情況就像是孔瑄說的一樣虛弱,便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坐在原地恢複體力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圍在他周圍的人,很快發現了一個生面孔:“晴明,那邊那個女人,是你的新式神嗎?”

被偶像盯著的白狼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頭,孔瑄雖然不能從她覆著細細絨毛的臉上看出什麼來,但是她頭頂抖動的耳朵可是很直接地反應出了她的情緒。

“不是的,她是我以前的式神。”晴明也側過頭去看白狼:“現在她正在修行弓術...是吧?”

白狼的聲音有些不自在地抖著:“是...是的。”

“哦...弓術嗎...那正巧......”博雅轉頭望向晴明,表情嚴肅:“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晴明你應該明白吧。”

“嗯,我明白的。不過...”晴明猶豫了片刻:“和你打起來的妖怪有那麼厲害嗎?”

“一般吧...”想要博雅承認旁人厲害是很難的事情,更別說那個‘旁人’是個他素來不喜的妖怪了:“不過我手受傷了,而且好不容易追到這裡...卻讓他躲進了前面陰界的裂縫裡,逃掉了......”

“難怪這一路過來陰氣重的不尋常。”孔瑄想起了找尋博雅這一路上自己隱隱約約有些不對勁的感覺,原來是這個原因:“這裡果然有陰界的裂縫嗎。”

“嗯,還是最近才出現的。”說到這裡,博雅忍不住揉亂了自己的頭發,看起來就像是隻煩躁的大狗:“嘖...最近這京都城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啊......”

晴明也察覺出了不對勁,可根本找不出原因來。他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設好的局,大家都是這個設局者手下的一枚棋子罷了。可身為棋子的他找不出破局的辦法,只能按照那個該死的家夥的擺布做事。

感覺無奈又沮喪的他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了。

博雅沒有察覺到晴明低落的情緒,很是自然地接著解釋現在這個情況出現的原因:“我和那個妖怪在這裡大打了一場,想著你們可能會來,就在這兒等著了。”

晴明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情況我大概瞭解了。”

“那麼,重點來了——”博雅單手拄著頭,手肘抵在屈起的膝蓋上,嘆了口氣:“我可是忍辱負重地在拜託你...那個陰界的裂縫...真的很大......只有你的力量加上那個式神的弓...才能盡快封印那個裂縫......”

“我...我嗎?”白狼顯得有些驚訝。

“嗯,用這個釋放結界,去封印陰界的裂縫吧。”博雅從箭筒裡抽出一支箭矢遞了出去,握著箭矢的細長指尖因為失血而有些發白。

晴明接過箭,在上面仔細地附上一層靈力後轉交給了白狼,然後轉身鄭重地朝博雅點了點頭:“好,我盡力試試看。”

“走吧,我帶你們去看看那個裂縫。”博雅扶著竹子站起了身,可剛走一步便踉蹌著要往地上摔,幸虧孔瑄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沒讓他摔個大馬趴。

博雅倚在她肩上嘖了聲,卻也沒有逞強,只是任由她扶著,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著。

他們跨過了一片遍佈斷箭和殘竹的竹林後,便來到了一塊略顯空曠的地方,博雅指著不遠處的那塊草地,喘著氣說道:“就是這裡。”

“雖然並沒有看見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小白四處嗅了嗅,下了結論:“這裡的確有妖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