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轉了一圈,收拾完了一堆沒長眼的小妖怪的茨木童子剛邁進大江山的地界,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他仔細瞧了瞧,沒有發現敵人進攻的跡象,也沒有發現守衛的雜碎妖怪有什麼異常,只是覺得空氣中的酒氣有點不對勁。

具體是怎麼個不對勁法......嗯...怎麼說呢......現在的酒氣和平時的酒氣相比,明顯濃了非常多,如果要做個比喻的話,大約就像是水和白酒之間的差別了吧......

——他總覺得那幾個腳步搖晃的雜碎妖怪很可能就是被這酒氣燻得站不穩的。

以為今天的酒吞童子依然在借酒澆愁的他快步走上大殿,腳步還沒邁進殿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酒風吹皺了眉。

他眯起眼睛邁進殿門,不防被腳下的一個酒葫蘆絆了一下。他低頭一瞧,大殿裡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小妖怪,個個滿面酡紅。不是抱著酒葫蘆哭哭啼啼的,就是一個人不知道在那兒瞎嘀咕啥的,還有一個抱著空酒壇引吭高歌,八個高音破了七個,還有一個音根本沒在調上。一隻貍貓怕是在打醉拳,搖搖晃晃撞倒了好幾個酒葫蘆,一頭栽進了一個空酒缸裡就出不來了,空空的酒缸把呼嚕聲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在大廳的上空回響著。

還有兩個妖怪在猜拳,遠遠看去,不是手裡的布少了一個角,就是比劃的石頭長了一個腳,次次都是兩個一起喝,也不清楚到底是誰贏誰輸。還有一個妖怪詩興大發,舉著酒葫蘆大著舌頭,對著大殿的柱子朗誦起了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和歌,念著念著就感動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茨木童子再抬頭一看,酒吞童子已經趴在上位呼嚕連天了,臉埋在臂彎裡,只能看見他如同火焰一般蓬鬆淩亂的頭發。

酒吞童子的手邊,坐著...哦不,是站著單腳踏在桌案上的孔瑄,她一隻手被跪坐在她身邊的荒牽著,一隻手高舉著盛酒的大碗,碗裡的酒被撒的只剩大半了。她頰上有兩片淺淺的紅,看起來像是醉了,只有迷離的眼底還殘存著一絲清明。

“我...嗝...我並沒有針對誰......”她說起話來咬字還是很清楚的,就是身形有點不穩:“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嗝......都是——辣雞!”

孔瑄豪邁地吼了一嗓子之後,很是滿意地掃了一眼大殿裡屍橫滿地的慘狀,一口將碗裡的酒悶了,轉身就一頭栽進了荒小哥的懷裡睡著了。

一淺盞的酒還剩下一大半的荒搖了搖頭,眼底有流光般清淺的笑意一閃而過,他將她抱在懷裡,攏了攏衣袖,把他之前脫下放在一邊的羽織給她蓋好。大了不止一圈的衣物擋住了茨木童子投向她的視線,茨木童子下意識地抬頭,就看見青年禮節性地朝他頷首致意。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之後,茨木童子皺了皺眉,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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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帶著酒醉的孔瑄回到神社的時候,半弦月已經高掛在天空中了。

抱著孔瑄落在了鳥居的紅頂上,荒雖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響,可纏繞在大殿廊柱上的金龍已經睜開了闔著的眼,和在大殿廊下獨自飲茶的連一起望了過來。

金色的眸子對上藍黑色的眼瞳,下一瞬,連溫雅的聲音便被一縷清風裹著,柔柔地吹到了荒的耳畔:“她怎麼了?”

“和酒吞童子比酒量,喝醉了。”因為害怕吵醒孔瑄,荒的聲音壓低了些,顯得更加冷淡而有磁性:“我先帶她去休息。”

“嗯。”擱下茶盞的連點點頭,面上掛著淺淺的笑,聲音很是柔和:“能向你討些時間嗎?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荒朝他點了點頭,在鳥居上借了個力便朝孔瑄房間的方向去了,月光流瀉在他長長的黑發上,就像是海上泛起的銀白色波濤。

連朝著他去的方向望了一會兒,垂眸笑了起來。他順手撫了撫已經纏回他身上的金龍,臉頰貼上了它的臉頰,靜靜地感受著它的溫度。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夜風中漾起了一圈淺淺的漣漪,像是在詢問半身,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也覺得他是個好孩子,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茨木童子】:摯友居然找那個女人陪他喝酒也不找我!就!很!!氣!!!

最近被扔在親戚家刷題,碼個字也要偷偷摸摸的用小手機,就很藍瘦。家裡電腦沒帶來,好不容易趁著今天借小姐姐的電腦更新一下...求輕打!

這幾天空閑的時候刷了一波劇情,發現這篇文程序差不多才到一半,除了陰陽師的劇情之外,加上拉拉小手談談戀愛什麼的...e......怕是要過一百章了...有點害怕......

之前計劃兩萬字以內最多不過五萬字的腦洞文突然長篇就有點可怕了...看看已經二十萬字的計數......e......

【心情複雜】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棄坑的!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好!!這就是我的堅持!!!

【不說了我先去哭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