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瑄,你在幹啥呢?”

正在刷勾玉任務的孔瑄嘴裡咬著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回答著隔壁床的好姬友:“刷勾玉任務呢,少女約嗎?”

“不約,叔叔我們不約,寶寶沒體力了。”好姬友打了個呵欠,隨口問她:“話說你還沒攢夠一千勾啊?”

“呵呵噠!”孔瑄一氣之下咔嚓一聲把嘴裡的棒棒糖咬碎了,拍著床板開始大吐苦水:“老孃昨天晚上十一點攢夠的,根據大佬們的玄學,在零點開抽,換了好幾個頻道,結果還是一水的r卡。r就r了你連個螢草都不給我,都是老孃沒練的狗糧,簡直氣到原地爆炸。”

“不是,你不都抽了好多次了嗎?”對床的姑娘坐在書桌前看電影,聽到這裡也忍不住摘下耳機搭話:“我十級左右就抽到小鹿啦,按理說不是很好抽嗎?你現在...”

用瞪眼讓樓下那個歐洲人閉嘴的孔瑄燦爛一笑,背景是實體化的怨念:“我上週四就已經滿級了呢!還是沒有一張ssr哦!麼麼噠!”

“...麼麼噠...我還是繼續看我的電影吧...”歐洲的小夥伴朝孔瑄無辜一笑,迅速塞上耳機轉身,假裝自己是個透明人。

“我說...陰陽師不是有那個什麼非酋成就嗎?”剛剛晾好衣服從陽臺進來的舍長開始補刀:“那個有送勾玉啊。”

“非酋成就全部達成,我用所有的勾玉抽了一隻清姬兩棵螢草一個金魚老頭,剩下的都是r卡狗糧。”孔瑄已經非到沒脾氣了:“我已經讓我所有認識的歐洲人幫忙了,然並卵。”

“心疼兩秒鐘。”舍長一邊忍笑一邊整理書桌:“哎,我記得好像最近可以拆式神換一目連來著,你沒去試試看嗎?”

“hat?!”孔瑄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了起來,探手一撈因為動作太大差點飛到床下的手機,一邊開啟活動介面一邊念念有詞:“不是真的,快告訴我不是真的...”

“啊——”確認訊息屬實的孔瑄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床,開始了新一輪的哀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蒼天不公啊!!我恨陰陽師!!!”

舍長一臉懵逼:“哈?這不是好事嗎?反正你有那麼多r卡和雞肋sr,肯定攢得到一目連啊。”

“我昨天才把狗糧餵了我家小黑...”受到了巨大精神創傷的孔瑄眼裡閃著淚花:“r和sr全部都餵了...全部...全部嚶嚶嚶...”

“噗——”好姬友一時沒忍住自己的笑意:“你家小黑也是棒棒噠。”

“六星滿級也沒什麼卵用,我要ssr啊嚶嚶嚶...”孔瑄氣得直捶枕頭:“六個號沒有一個出ssr這是要鬧哪樣啦!”

“六個號?”舍長震驚了:“孔雀你要不要這麼拼哦!”

“哈哈哈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容我慢慢說來。”好姬友撩開床簾探出了頭,興致勃勃地開始給舍長講故事:“事情是這樣的——”

“在孔雀達成非酋初級成就的時候,就在我們專業的群裡面吐槽過她抽不到ssr這件事——就是我們專業同學玩陰陽師的那個群,舍長你那個時候還沒入坑所以不知道。”好姬友趴在床邊的欄杆上開始扳指頭:“那個時候我們專業有八個...不對,是九個,九個人一起玩,然後就建了個寮,大家一起耍嘛。那個時候群裡大部分都有了ssr,括弧——不止一個。然後呢,我們就建議孔雀攢碎片嘛。群裡那麼多大佬,大不了在群裡求碎片嘛,雖然時間比較長但是也能攢出個ssr。結果悲傷的故事來了——不管是百鬼還是懸賞封印,她就從來沒有砸到過ssr——也就是說基本連ssr的毛都摸不到。然後她就求寮裡的大佬幫忙砸百鬼,結果...”

“大佬經常砸到ssr,但是沒有辦法給我——我分到的基本就是r卡碎片,偶爾有個sr都能讓我笑半天。”躺在床上的孔瑄一臉生無可戀,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然後我們就覺得可能是這個號不好,大佬一號就說:‘要不你換個號試試看?’然後孔雀就換了,抽不中就再換,於是她就有了六個號。”姬友努力忍住不笑:“在六個號輪流刷都沒有結果的情況下,大佬二號說:‘可能是你歐氣不足,要不抽卡的時候換個人試試看?’然後那段時間孔雀就到處找人抽卡——你應該有印象的。”

舍長仔細想了想:“哦,我記得。那段時間她就像瘋魔了一樣,逮誰就讓人畫符——好像連隔壁宿舍蒼蒼養的喵星人和班長的倉鼠奶油都沒放過。”

“噗——是的,就是把倉鼠放在手機上讓它畫符,結果出了個鐵鼠的那一次。”好姬友實在是憋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那個時候她嫌棄了奶油好久,差點被班長懟死。之後我們聚會的時候也幫忙抽過,結果不僅沒有ssr,sr也少,所以會長給她下了個定論:‘不是號的問題,也不是抽卡人的問題,玄學也沒問題,單純只是你的血統太非。’哈哈哈哈哈哈‘不僅黑心肝還是黑血’這個設定簡直不要太搞笑哈哈哈”

“親愛的,我覺得你可以去死一死了。”孔瑄皮笑肉不笑地抓起枕頭旁邊的憤怒的小鳥掛件就朝姬友砸了過去,不顧姬友假假的求饒聲,她一臉悲憤地坐了起來:“我決定了!我要卸掉它!!辣雞遊戲,毀我青春!!!”

“真的假的啊?”舍長臉上是一個大寫的不信:“你不是昨天還發說說‘沉迷抽卡,無法自拔’嗎?”

“我是不信啦。”好姬友抱著憤怒的小鳥躺好,開始吐槽:“上個月她光是解除安裝遊戲就卸了五遍都不止,現在不還是沉迷抽卡嘛。相信我,雖然她已經用實踐證明瞭所有的玄學都是不可靠的,她也不會輕言放棄的。”

“對了孔雀,你看郵箱了沒有?”正在看電影的姑娘突然轉過身子問她:“導師好像說你的論文大綱有點問題,要你今天晚上之前改好發給他。”

“tf!他什麼時候說的?!”孔瑄簡直要原地爆炸了:“我沒收到訊息啊!”

“昨天晚上。”姑娘朝孔瑄露出了一個憐憫的笑容:“在微信群裡說的。我看了眼,想和你說來著,結果沉迷男色忘記了——我剛剛看到電影裡發郵件才想起來的,我覺得你應該沒有看微信,提醒你一下。願主保佑你,阿門。”

孔瑄把手機一扔就準備從床上下去開電腦改大綱。結果耳機一不小心被手按住了,耳機線在腳上輕輕一絆,她就從床上一個倒栽蔥摔了下去。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孔瑄喘不上氣,眼前一片模糊,迷濛間她隱約聽見舍友們亂成了一鍋粥。

“天哪!孔雀你怎麼樣了?你還好嗎孔雀?聽得到我說話嗎?別嚇我啊!”

“我的手機呢?臥槽給我扔哪裡去了!!你們快打120!”

“別動她!還不知道傷了哪裡呢!不能亂動!”

......

耳邊一陣轟鳴,孔瑄在一片黑暗和劇烈的疼痛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