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許卻伸手擋住他的去路。

他禁錮著關卿,沒有擁抱,也沒有鬆手。謝許半垂了眼瞼,自上而下覷他:“不許走。”

“你幹什麼,你別鬧——”關卿突然僵住了。

謝許釋放威壓。

apha的威壓會引起oega的欲|望,但對於beta來說,單純就是一種折磨,是一種經年進化而來的、對力量本身的恐懼。

關卿面色煞白,腿一軟,冷汗不停湧出,幾乎要跌坐在地上。

謝許把他抱起來,頭靠在他肩上,低聲說:“想走去哪兒?去葉梓那裡?”

關卿心裡湧上一股接近荒謬的不可置信,他提不起力氣,煞白著臉說:“跟葉梓……有什麼關系。”

“跟他沒關系?”謝許嗤笑一聲,“那你們中午談的挺歡啊。”

“我那是……”關卿喘了口氣,那種被死死壓著、不停下墜的感覺讓他恐慌極了,“你、能不能收一收,我難受。”

謝許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釋放過威壓。

他面前的謝許一直是無害的、毫無威脅的,他沒見過這樣的謝許。

沒想到,謝許頓了頓,問他:“難受?”

關卿點頭。謝許沒說話,一邊幫關卿脫了大衣,把他抱去浴室。關卿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想掙紮卻沒力氣,而謝許卻一直沒低頭看他。

他把關卿的衣服一件件脫掉,最後把他整個人放在浴缸裡,拿起花灑和浴巾,往他脖子、肩膀上一陣擦洗。

關卿緊緊皺著眉,有氣無力地窩在謝許懷裡任他擺布:“你輕點,疼。”

那塊的面板都被擦紅了,而謝許還神經質地一遍遍用力擦著。謝許頓了頓,放輕了動作,卻仍不滿意。他低著頭,解釋道:“這裡髒了,我幫你洗洗。”

哪裡髒了?關卿一直穿著衣服,那裡根本沒有任何汙漬。

了一會兒話。

“你、你不要無理取鬧了,我真的……難受,謝許。”關卿被那過於外露的威壓折磨到幾乎難以呼吸,他不得不張大嘴,像溺水那樣緊緊攀在謝許身上。

他又委屈又痛苦。

他到底是幹了什麼,謝許要這樣。beta對apha的恐懼是刻在基因密碼裡的,一直無法更改,但他與謝許相處時,這種困擾幾乎從未出現過。謝許一直以平等的態度尊重他,從未利用性別來強迫他什麼。

“再等一會兒就好了,還不幹淨。”謝許低聲說。

關卿意識有點模糊。

浴室的白熾燈和謝許逆著光的身影慢慢交織成一個極具壓迫的黑影,朝他壓下來,他聽到水聲、風聲,還有自己沉重、疲倦的心跳。

他一遍又一遍地對謝許說:“我很痛苦……求求你。”

謝許沉默了很久,說:“這麼難受?”

“那你是不是就……沒有力氣走了。”謝許低聲說,把他摟在懷裡,吻著他給他渡氣,“你自己說過的,說愛我,說你是我的。”

“那你就必須言而有信,不許走。你離開我,再去對別人好,對別人笑……我受不了的。”謝許尾音的顫抖無法壓制。

他已經失去過關卿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