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小雨綿延到了下午。

保鏢一直遠遠的監視著秦家的動靜,期間唐堯親自打電話來問,他都彙報一切正常——他看不到屋子裡的動靜,卻在那把黑色的傘裡偷偷裝了竊聽裝置,這麼久裡面都沒傳來哭聲……

想來,他們這次都很冷靜,正在平靜地說話。

只是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秦亮卻獨自開車從秦家的車庫裡出來,保鏢一愣,連忙上前追了幾步,發現車裡確實只有秦亮一人。那秦歡顏呢?

保鏢連忙撥出秦歡顏的號碼,卻已是關機狀態。

他的心裡一慌,頓時產生一種不祥的預感,馬上轉而打唐堯的電話:“唐少,秦亮出去了,秦小姐的電話關機……”

電話那端沉吟了兩秒,直接冷然命令:“撞門!”

“是!”

於是,門撞開了——

那把黑色的傘孤零零的掛在玄關處,傘布上還殘留著一層淡淡的水汽,別墅內空無一人,樓上的閣樓裡也沒有人……秦歡顏像是沒有來過,徹底消失了……

秦氏。

高層正在召開投建會議,秦亮親自主持,會場的氣氛嚴肅井然。就在策劃者講解策劃案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碰”地一聲被人大力踢開,同時秘書的驚呼聲傳進來:“秦總在開會,你們不能進去……”

她的話還沒有喊完,阻攔的瘦小身軀就被一同推了進來。

十幾個保鏢面無表情地一擁而入,是唐堯習慣的出場方式,而那個秘書早就被保鏢擋在了角落,她不管如何阻攔呼喊,連唐堯的衣角都碰不上。

會議室裡靜到了極致。

所有人都在那著這個不請自入的年輕人——他一身的黑色,如同他給人的氣息一樣……危險的純黑!他的眼底噙著明顯的冷冽,僅僅是眼神便給人無言的威脅。

“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他徑自走到秦亮的正對面,屈起修長的指節,在紅木的會議桌上輕叩了兩下,冷然掃過坐在兩側的眾人,“別礙事!”

秦亮的臉色鐵青,兩側的人卻是巋然不動。

他們不知道唐堯的來歷和背景,他們都是跟隨秦亮做事多年,此刻當然也是忠心秦亮,一致不悅地瞪著這個囂張的入侵者。這樣的反應,無疑讓唐堯心裡更火大。

“我的表達有問題是麼?”涼薄的唇角微揚,他的俊臉上勾起一抹淺笑,不屑地掃過眾人,換了一種方式,“是不是需要我說,不想死的都出去?”

說話的同時,眾人只聽到一陣整齊的“卡擦”聲,周圍的那些保鏢不約而同地舉槍上膛,對準了會議桌旁的眾人。

所有人立馬心裡發寒了!

誰見過這種陣勢?

誰被真槍頂過腦袋?

“你想幹什麼?”秦亮憤然地從主位上拍案而起,“唐堯,你不要太過分,這個社會是講法律的!”

“所以我來找講法律的人。”唐堯意有所指地回應,冷冷地揚起唇角,“只有在她面前,我可能才會意識到這是法治社會,做事多少收斂一點……秦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秦亮當然明白。

“講法律的人”,指的不就是秦歡顏麼?

他又是來找歡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