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血跡滲透了潔白的紗布,更有一道暗紅蜿蜒的血痕流出來,浸染了他修長的手指……

他竟然隻字不提!

“我幫你換藥。”舒沐晚吸了吸鼻子,快速地抹乾眼淚,回身在他的房間裡尋找,“紗布和藥都放在哪裡?”

他是為她受的傷,又是因為她傷口才裂開的……

她不由愧疚,只能用這點微薄的力量彌補。

“在櫃子裡。”目光從那條帶血的手臂上移開,南宮墨的眉頭微微蹙了蹙,視線移向她纖細的背影,淡淡地出聲,“……這沒關係,舒沐晚。”

……

紗布一圈圈纏上他的手臂,她耐心地替他重新包紮完畢。

屋子裡很靜,靜得只剩下兩人的呼吸……爭執過後,一切都平息下來。

“好了。”確認他的傷口止了血,舒沐晚才放心地鬆開手,聲音卻依舊帶著濃重的鼻音,“南宮墨,你早點休息……今晚的事情,很對不起。”

她不該因為自己的猜想和懷疑,就到這裡來“質問”他!

可是,“身上帶刺青的年輕人”,到底是誰?

“等等!”她剛起身便被叫住,南宮墨跟著站起來,越過她率先走到門口,將放在旁邊的一個檔案袋遞給她,“今天查到的東西,你可以先看看。”

“這是?”她接過,訝然地抬頭看向他。

“讓你不至於懷疑我的證據。”南宮墨勾了勾唇角,自嘲一笑,對於剛剛的衝突輕描淡寫地帶過,然後比劃了一下袋口,“……你開啟看看。”

握住檔案袋的十指不由一緊,舒沐晚低頭心虛著反駁:“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這樣,她剛才也不至於……

“你給過我說話的機會?”南宮墨挑眉,嗤諷一笑——她剛剛一進房間,就對他又脫又摸,哪點像是來“談正事”的?被揭穿以後又是一直哭……他甚至難以插句話!

“……抱歉。”她聳拉下腦袋,只能嘟嘟囔囔地道歉。

雙眼緊盯著手中那厚厚的檔案袋,心中掠過千百種對真相的揣測,她終於深吸口氣,當著他的面將袋子開啟——裡面只有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封面陳舊,裡面泛黃的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那熟悉的字跡讓舒沐晚不由一怔,猛地反應過來:這是……

“你父親的日記。”他緩緩地出聲,印證了她心中的猜想,“我透過關係,找到了他被封存的遺物,只是可惜,這似乎不是你父親的最後一本日記。”

南宮墨故意避重就輕,沒讓她關注某個疑點:她父親只是個“殉職的警\\察”,遺物卻是被高層直接封存的!可見,她的父親並不是那麼簡單……

頓了頓,他做了個“請”的姿勢,瀟灑開口:“但證明我……咳,我是說,證明南宮辰的清白,應該足夠了。”

他無奈一笑:似乎為了贏取她的信任,他都不得不為南宮辰奔走了!

那個對立至極的人格,果然擅長替他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