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你沒帶手機啊?”一個同事從旁邊擠過來,困難地湊到雪梨的邊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嘟噥著,“醫院有電話找你,都打到我手機上來了!”

“我帶了啊!”雪梨連忙出聲,聽到“醫院”兩個字,皺起了眉頭,不耐煩地拽過手機就吼過去,“今天不是休假嘛!”

丫的她只是想當個普通的醫生,沒想到醫院還真敢將她當成普通的醫生使喚!

一年的假期不足一個禮拜,現在不就是出來聚會一下,醫院又來催了?!麻煩!

“雪梨醫生,是有重要的事情……”打電話的那個小護士被雪梨這麼一吼,聲音頓時低了好幾分,困難地嚥了一口口水,才敢繼續開口,“是您的朋友找您……”

“誰啊?”雪梨不耐煩地吼過去,腦中不由自主地翻出赤明海那張臉。

該死的!

陰魂不散啊,每個禮拜到她醫院報到幾次的……重症病人找她的頻率也沒有那麼勤快!

“是赤明海先生……”護士小聲地解釋,“他抱了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孩子進來,那個女的應該是要生了,他讓你快點回來……”

“赤明海?”雪梨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聽到這個名字,直覺就是吼過去,“讓他去死吧!”

然後瀟灑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的手反射性地摸上面前的酒瓶,卻在舉起瓶子的時候猛然察覺出某些不對勁——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孩子,看樣子要生了?!

是青夏!

雪梨的腦子倏地驚醒,踉蹌了一下,猛地朝著門口的方向奔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雪梨一路衝到產房門口,凌亂的髮絲散落在額前,顯得狼狽不堪。

到了那邊,她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等著的赤明海。

顧不上形象和避諱,她像是一個瘋婆子一樣衝上去,死死地抓住他的兩個胳膊:“人呢?現在怎麼樣了?”

她說了青夏生孩子的時候要陪在她身邊的,沒想到……

她也是在剛剛打車回來的路上,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沒有電自動關機了!桑青夏肯定打過她的電話,她居然沒有接到!現在她的心裡內疚得要死!

“還在裡面……”赤明海一愣,連忙回答,低頭正好嗅到她身上濃烈的酒味,眉頭不禁一皺,“你喝酒了?”

“還沒有生嗎?”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樣,雪梨怔怔地鬆開手,自言自語地低喃著,無力地靠著牆壁蹲下。

她確實喝得有點多,頭又開始微微有些眩暈了。

“你去哪裡了?”赤明海卻不依不饒地走過去,長臂一撈,直接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剛想將她摟在懷裡,她卻猛力一推,又和他隔開了好多步。

“你管我?”她仰頭,恨恨地瞪過去,又恢復了往日那副刺蝟的模樣,目光中滿滿的都是倔強和鬥志。

“你……”赤明海氣結,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產房的門卻開啟了。

“哪位是桑青夏的家屬?”那個拿著病歷夾的醫生再次出現在產房門口,清了清嗓子,朝著外面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