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父親接手生意,幾個家庭一起做生意,母親也背起了名牌包,再也沒有碰過畫筆,他也被送去國外學習……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是這段記憶,他早忘了,如今能想起來的,也只是零星的片段。

“……所以,我確定是她。”祁漠勾了勾‘唇’角,笑容有些酸澀,“她變回了當年的媽媽。”

喬桑榆聽完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總算是找到你們了!”村長小跑著過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們,樂呵呵地自我介紹,“我是青魚村的村長,也是這個學校的校長,你們想幫助孩子們上學?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不待他們回答,村長已熱情相邀:“來,裡面坐。”

村長辦公室和校長辦公室處於同一間,‘門’口掛著兩塊破舊的‘門’牌,裡面卻收拾得乾淨整齊。

“你們坐吧!”村長親自地端茶泡水,“平時沒什麼人找我的!我今天下午也正好沒課,所以剛剛就去後頭那塊地裡除草了,過兩天還得種莊稼!這樣等到冬天的時候啊,才能……”

“我們是來找人的。”祁漠沒心情聽他說完,在他嘮嗑到地裡的莊稼那一段時,祁漠出聲打斷,開‘門’見山,“那個‘白老師’,不是你們村裡的人吧?”

村長倒水的動作一僵,水壺當即碰翻了茶杯,濺了一地的水。

“白老師……”他悻悻地直起身,目光明顯躲閃著,“你們打聽白老師做什麼?”

“她不叫白清吧?”

“我不曉得你們想說什麼……”村長低喃著往‘門’口走,索‘性’也不招待了,“如果沒事的話,我地裡還有活要忙。”

“慢著!”喬桑榆忍不住叫住他,起身快步擋在他身前,“你們涉嫌非法剝奪他人的自由,是會坐牢的,知道嗎?”

村長顯然是被嚇住了,但下一秒的反應便是暴跳如雷——

“什麼剝奪自由!白老師在這裡是自由的!我們哪裡害過她了?我們所有人都很尊敬她!”他氣得跳腳,但就是一口咬死了不肯說實話,反而倒打一耙,“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你們想要幹嘛?”

眼看著,他就要出去叫人了。

祁漠終於開口,冷聲打斷他的暴躁:“她叫李敏芝,我們才是認識她的人。”他的一句話,瞬間讓村長啞然無聲,然後,祁漠才繼續,“我沒有惡意。”

他只是想帶走自己的母親。

“我……”村長的態度頓時軟了下來,委屈了好一陣,才嘟噥出來,“我們對她也沒有惡意啊!我們全村人統一口徑,也是……也是為了保護她。”

村長嘆了口氣:“白老師是半年前捕魚船帶回來的,她差點淹死,鎮裡的醫生說,腦袋缺氧太久,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白清這個名字,是她自己取的,說是自己沒有過去,一清二白。她會畫畫,就讓她到這裡當老師了,真的!”

“那保護她又是什麼意思?”祁漠蹙眉。

“我們救下白老師的時候,她身上可是有槍傷的啊!萬一上面追查起來,她自己又沒記憶說不清楚,不是要坐牢嗎?”村長的想法很簡單,索‘性’把白老師說成是自己村裡人,也就沒人會深究了。

就算上頭來人調查,一口咬定也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