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那邊我幫你打點,反正我馬上就要和他們打交道。和祁少比起來,你那點事……還真不叫事。”元朗蹙著眉,臉上盡是糾結和為難。

喬桑榆的面色一緊:“祁漠怎麼了嗎?”

他這麼晚沒回來,果然是遇上事了。

“祁少把李勤芝的屍體弄出來了。”元朗朝專案組的方向使了個眼色,“那些人還不知道,我得去上下打點。至於你的那點小事,我順便一齊辦了就行!反正也不是你的責任,不用管了。”

喬桑榆聽得一頭霧水。

祁漠到底在策劃什麼?他把李勤芝的屍體弄出來又是為了什麼?

“什麼都別問了。”元朗擺了擺手,把她的疑惑全部擋了回去,拉著她往外走,“我帶你去見祁少,他現在……很不理智。”

“什麼意思?”

“希望你能把他的理智找回來。”

從醫院太平間推出的屍體冰涼,連夜便運送到了火葬場。

祁漠坐在休息廳的中央,根本不出去看一眼,聽著下屬彙報“屍體到了”,便直接命令他們把人推進去火化。他的周身只剩下一片暗沉的冷意,一靠近他,便能感覺到他株連一切的殺意……

他和尹梟之間的戰局,在一點點由被動轉為主動。

“祁少!”他幾乎連夜動用了所有的下屬,在a市搜尋,哪怕是禍連三家,用殘暴武力的方式,讓一切在短時間內有了成效,“我們找到了‘度假酒店’的前臺、服務員還有廚師之類的人,但是還不能肯定他們是否為尹梟的手下。”

這些人,要麼是虛與委蛇,要麼是茫然無措,看起來個個都無辜得很。

要知道真相,還需要時間審。

祁漠卻打斷他,嗓音冷沉篤定:“這就夠了。”

說完,他起身,透過那條幽暗空蕩的走廊,走向火化爐所在的內間:“把他們都帶進來。”

“我不需要聽你們的解釋。”

祁漠的一句話,便直接打斷了他們的抽噎懇求。這些被帶進來的人,齊刷刷地在牆角蹲著,都被嚇得臉色蒼白,從未見過這種架勢:大半夜的衝進來抓人,而且把人帶到……火葬場?!

太恐怖了。

“都閉嘴!離我遠一點!”祁漠厭惡地走開幾步,確認周圍的人都安靜了,才掏出那個手機,撥出了其中唯一的號碼——

“喂?”尹梟顯然在睡,嗓音有些沙啞,說話帶著惺忪的睏意,卻依舊要強撐著,居高臨下地嘲諷,“怎麼,想媽媽想到睡不著了?你幾歲?我都說了,明天中午,我自然會……”

“我已經把李勤芝的屍體弄出來了。”祁漠冷冷地打斷他。

尹梟輕哼,聲音似滿意,也似得意。

這是一個掌控所有的勝利者,才敢有的驕傲姿態。只是他沒有想到,祁漠的下一句竟是——

“屍體正在火化。”

“什麼?!”他豁然驚醒,整個人猛然從床上翻身坐起,再無睏意,“祁漠你什麼意思?你不想要你母親的命了嗎?你別忘了……”

威脅的話說到一半,祁漠陡然拿下了手機,從通話切換成了影片,把手機的攝像功能對準了爐子的方向,一字一句地出聲:“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葬禮,不知你喜不喜歡?”

“你!”祁漠沒有去看,但是能聽到尹梟的聲音已氣得發顫。

有哪個兒子能容忍,別人這樣焚燒自己的母親?

縱使那已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