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裝飾品都被收拾了大半,只剩下空空的傢俱。他兀自在她家的沙發上坐下,看著這裡的一切,心裡莫名地沉悶愧疚——他對不起她。在醫生的檢查之後才驚覺。

但是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她又走了。

蔣旭揚懊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頭髮,低頭點了根菸,狠狠地吸了好幾口。他會等她回來,好好對她道歉,她就算打他罵他,都是應該的……是他小心眼了。

菸灰不小心落下,弄髒了光滑的地板。

蔣旭揚彎腰去撿,但眼角的餘光看到桌腳的印記時,目光卻不由一僵——暗紅色的、像是迸濺上去的……血跡!他在茶几最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血跡。

“那是因為我家出了命案!”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她曾氣急敗壞朝他喊話的模樣。

他曾不信,甚至譏諷過她。

可是如今——

蔣旭揚的神情一震,只覺得脊背陡然一陣發涼:難道真的……?……

飛機上。

祁漠安置好了她,卻沒有回自己的座位。

機艙的廣已經在提示即將起飛,請繫上安全帶,祁漠卻充耳不聞,反而兩手撐在她的椅子上,就這樣蹙著眉,微微彎腰看著她。她的情緒總算是平穩下來了,但始終都不願意多說話。

半響。

他抬手,碰了碰她的左臉,語氣低涼,讓人分辨不清他的情緒,只是淡淡的三個字:“誰打的?”

喬桑榆別開臉,搖了搖頭,聲音很輕很小:“已經沒事了。”顯然,對於這巴掌,她一點都不想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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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漠也不追問。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燒什麼的,才繼續:“身體不舒服?還是身上也有傷?”他這才一樣樣細問她。

喬桑榆搖了搖頭:“也沒事了。”

她家裡的複雜、蔣家的態度……這些祁漠都不會懂的!她也一點都不想多談,所以,連帶著自己身體的不舒服,她也一併不想談了。她只要離開a市!

離開就好。

機艙搖晃了一下,飛機正式拉昇起飛。祁漠沒系安全帶,身體不禁栽了一下,重心不穩地靠向她,險些壓到了她身上。但是他反應快,很快又站穩了身子,卻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在她身側坐下。

座位很大,擠兩個人完全沒問題。

“對了,我在g市買了桃子。”他儘量活躍著氣氛,狀似輕鬆,順勢把放在一旁的盤子也拿了過來,“剛上市的,很新鮮。你要不要嘗一個?”

她沒回答,他便主動拿了其中的一個:“你喜歡帶皮吃,還是削皮吃?”

首次和一個虛弱的喬桑榆坐在一起,祁漠忽然有些無所適從。之前,同坐一架飛機,他都根本不用理她,反正她自己會招惹他的。可現在——

“我幫你削皮?”

“我……”喬桑榆搖了搖頭,飛機的震盪讓她的肚子又隱隱作痛,剛剛掛了一半的藥水正慢慢失去效力,她閉上了眼睛強忍,“我不想吃東西。”

殷勤被拒,祁漠尷尬了一下,便悻悻地放下了桃。

“我昨天的電話是打給你母親的。”思忖了良久,他突然開口,嗓音沉穩了幾分,很認真地和她說話,“我只是想讓你回家一次,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