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榆沉默了良久,蔣旭揚幾乎要等到絕望的時候,才聽到她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細小卻很堅定:“好。”

她嫁了。

結束通話電話,喬桑榆長長地嘆了口氣。

她覺得一切已是塵埃落定,她應該如釋重負。可是沒有。她長吁出很多口氣,卻依舊化解不了‘胸’口的悶和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也許是矯情吧?喬桑榆淡淡地想。

她刻意忽略自己的情緒,挪動著受傷的膝蓋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想一瘸一拐著先回臥室睡覺,但是剛挪腳,‘門’鈴卻正好響起。

“誰啊?”喬桑榆反‘射’‘性’地一問。

她以為是蔣旭揚又折回,所以跑過去給他開‘門’,只是沒想到,‘門’一開,便看到祁漠頎長的身影站在外面,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喬桑榆面‘色’一冷,反‘射’‘性’地甩‘門’。

可是祁漠的動作比她更快——

他直接伸手抵住‘門’扉,用力往前一推,便讓喬桑榆踉蹌了一下,整個人都跌退幾步,清清地站穩。而祁漠,再度堂而皇之地闖入了她的地方。

“都已經開了,還想再關上是不可能的。”祁漠淡淡提醒,戲謔著勾了勾‘唇’角,不忘評價,“看來你的危機意識還沒有……真可悲。”

危機意識?

他提到這個,喬桑榆便不禁火了:她所有的災難和危機,不正是他帶來的嗎?今天碰到那種黑勢力的人,‘弄’得那麼狼狽,不還是拜他所賜?他現在來跟她講“危機意識”?

“你又想幹什麼?”喬桑榆面‘色’不善,說話的同時衝過去,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使勁地把他往外推,“我家不歡迎你!麻煩你趕緊滾,別帶著你的厄運招惹我!”

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撼動不了祁漠分毫。反倒是她踉蹌的步伐,暴\‘露’了膝蓋上的傷口,也吸引了祁漠的視線。他的目光垂下,在她塗滿紅‘藥’水的膝上停留了一秒,眉頭微微皺了皺。

“小心膝蓋……”

他輕聲提醒,說話的同時身體故意往旁邊一側,讓喬桑榆的身形頓時不穩,差點直接越過他摔在地上。而祁漠在最後關頭拽住她的胳膊,又將她拉了回來。

“你……”她氣急。

祁漠卻先她一步,鬆開她的同時丟出三個字:“不用謝。”

“祁漠,你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我告訴你,我這次什麼忙都不會幫你!不管你怎麼……”鬥不過他,喬桑榆被‘激’得氣急敗壞。就算是知道報警對付祁漠沒用,但這已經是她唯一能說的威脅了。

祁漠沒聽。

他的目光從她的膝上移開,面‘色’有些不滿;然後又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似乎對她身穿的睡衣也很是不滿。在喬桑榆說完之前,他便開口,直截了當打斷:“去把衣服換了。”

“什麼?”她罵得一下子忘了詞。

什麼意思?

擅自闖入她家,對她評頭論足一番,然後竟然讓她換衣服?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那種……比較適合運動的衣服?”在喬桑榆愣神的時候,祁漠閒閒地建議,“最好寬鬆一點的居家服,跑起來方便一點,坐飛機也舒服一點的那種。”

他在說什麼?

喬桑榆以一副看神經病的目光看著他,想要推他離開,祁漠卻越過她,直接進了她的臥室。

“你幹什麼?”她恨恨地追進去,跌撞的步伐卻已暴‘露’了自己的弱勢。

她的屋子從不邀外人進來!臥室更是如此!他怎麼能……這麼自作主張過分?

“這件可以。”祁漠已開啟了她的衣櫃,對掛在裡面的一套居家服很是滿意,直接拿來下扔給她,看了眼腕錶後補充,“給你五分鐘,換上。”

“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喬桑榆憤然地把衣服往‘床’上一摔,語氣堅決,“請你出去!”

祁漠無力地聳了聳肩。她這個態度,他還真的沒法和她解釋什麼!況且,關於劉天航的背景和報復之類的需要一一解釋,他也沒那麼多的時間。

於是,他換了另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