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唐堯催促,一副熱情的主人模樣,“一會兒你老公出來,看我坐著你站著不像話。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每回都嚇你……”他承認他是有意嚇過她幾次,恐怕真的在她心裡留下的陰影……

他真的有種欺負小朋友的罪過。

那個函授單已被收回信封,但還放在茶几上……最顯眼的位置。

唐堯一眼就看到了。

趁著等黎北晨洗水果的空隙,他順勢將整個信封撈過來,好奇地拆開看了一眼。當看到裡面的是函授單,上面寫的又是小清的名字,他不由愣了——

黎北晨從未和他說過小清幾歲,只提過她的年齡比他小。

可是……小那麼多?

現在才上大學?

那當初說考上律師資格證又是怎麼回事?小天才?

唐堯默默地望了眼函授單,再默默地望了眼小清微微隆起的肚子,最後聽著休息室那邊傳來的水聲,淡淡地想:真的是禽.獸啊!六年前把人家吃幹抹淨,她才幾歲?六年後又……

他簡直無法想象。

“咳!”清了清嗓子,唐堯好心地問她,“你現在還要去上學?如果不方便的話,文憑方面,我倒是可以幫幫忙……”如果真的想要大學文憑,他可以幫忙“造假”一張,保證和真的一樣!

“我早畢業了,那是我六年前保送的學校,黎北晨和我鬧著玩的……”提到這個,小清才少了幾分拘謹,不由又多向唐堯解釋幾句,最後瀟灑地聳了聳肩,“……我不去g大學。換條路努力,也是能不留遺憾的。”

話雖這麼說,她卻還是很寶貝地看著那張函授單。

這是黎北晨的心意。

她不去,但是她很感動,也很感激。

唐堯不由笑了,看著小清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讚許。

“既然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好地方推薦。”唐堯笑笑,掏筆隨意地扯了張紙過來,瀟灑地大筆一揮,寫下一行地址,“這個地方招實習律師,待遇和福利都很好,你不是有律師資格證的麼?可以去試試。”

“這家?”小清暗驚,“這家很有名的!我……”她沒有經驗,像這樣的知名律師事務所,對方怎麼肯要她?

“門檻高,但是錄用很公平,試試吧。”唐堯打斷她,聽著休息室的水聲停歇,他示意小清趕緊收好,同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又悠然地仰回沙發。

小清蹙眉,在收好紙條的同時想:唐堯的意思,是不告訴黎北晨?

“你怎麼還不走?”洗了一袋子的水果,黎北晨的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再看唐堯一個接一個吃得沒玩,黎北晨頓時更沒耐心,“要不要我訂一箱寄你辦公室?”

“不用。”唐堯口齒不清地回應,本以為他終於找回了點臉,沒想到他下一句話鋒一轉,直接補充,“我辦公室在裝修,你還是寄到我家吧。”

於是,下一個香梨直接砸到了唐堯的腦袋上……

晚上,小清兀自對著唐堯給的那張紙發呆——

她之前回a市,也聯絡過幾家律師行實習,但都是中等普通的那種,像這種的……她根本不敢投簡歷。之前有被拒絕的,也有被錄用的,但是沒去成。

現在,真的能重新開始了嗎?

總覺得有些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