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嘗試著叫車,可是她根本說不上來這是哪裡,計程車大晚上的跑郊區也不願意。她想叫人,但她在市沒有親戚朋友,現在只剩一群關係極差的同事

在手機裡翻了良久,她才找到一個不算朋友的號碼。

別無他法,她撥了過去:“陳先生,您好!我有件私事,能不能請你幫下忙?”

陳澤沿著國道尋找過去,按照小清所說的方向開了很久。他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倒是先看到了某輛熟悉的車,正靜靜地停在道路的另一側駕駛座的窗戶降著,能隱約看到人冷清的輪廓和細小明滅的火光。

他反射性地踩下剎車,疑惑地思量了數秒,豁然開朗。

“黎少!”他推門下車,小跑著過去彙報,指了指前路兩兩為難,“那個,剛剛慕小姐打電話過來,說讓我接一下她”

他剛剛還在想:這大晚上的,慕小姐怎麼會一個人在荒郊野外?

現在明白了

“你回去。”黎北晨彈了彈菸灰,冷淡下令,“不準插手。”

“呃好的。”陳澤悻悻地點頭,清清望了眼前路的夜色,忐忑地勸了一句,“這裡離市區挺遠的,慕小姐她一個女孩子也挺可憐的。”

黎北晨挑眉瞟了他一眼。

輕描淡寫的一眼,甚至沒任何的語言和動作,陳澤便不由脊背發寒,感覺到了無聲的警告,他急忙退下:“那我先回去了!黎少你們也早點回。”

陳澤很快發動車子離開,道路重回寂靜。

黎北晨的目光重回後視鏡,望著漆黑的夜色出神。他估算了一下,他開出的距離,夠她走兩個小時。有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考慮應該夠了!

這是他的方式

她的脾氣有多擰,他的方式就會有多絕。六年前,他用了“委婉”的方式,她便擰了一個月才肯搬過來他的耐性沒以前那麼好,他現在更喜歡有效率的事。

人在空曠黑暗的地方,更容易無助,才懂得服軟,才會學乖。

陳澤還沒有到。

小清往前走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對面有來車。腳跟一陣陣發疼,她能感覺到高跟鞋磨破了皮她蹙著眉隱忍著,直到終於疼得走不動了,她才停下來,掏出手機撥出去。

“您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小清的心不由一沉。

她覺得陳澤不會來了。

剛剛還答應了她的,現在竟然已經關機了看來她的人緣真的是很差啊!

小清自嘲地笑笑,索性把手機收回口袋,義無反顧地朝著前路走去

大不了就是走。

腳跟的疼痛讓她的步伐踉蹌,小清暗暗咬牙:疼就疼吧,反正她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她走了近兩個小時,才看到前方有個模糊的車影

小清微怔。

下一秒,她便反應過來他在這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