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司振玄挑眉,好整以暇的坐回去,“我也從來沒有將自己當做是司氏的人,振玄振玄,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自己做的錯事,給我取名‘振玄‘,卻讓我背上了一輩子的屈辱。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被你統統送走,你們什麼時候,把我當成親生的兒子?”

“司氏是我的心血,難道就不是你的心血麼?”司漢祥嘆了口氣,“振玄,很多事情過去也都過去了,何必……”

“過不去!”司振玄沉重的閉著眼睛,再睜開眼的時候,一絲厲光看向魏玉蘭,“從我時時刻刻擔心自己會被你們拋棄開始,從我被取名司振玄開始,我的屈辱就已經被狠狠的釘在恥辱柱上,這一輩子都沒辦法釋然。”

一句話,魏玉蘭頓時間慌了手腳,“你說什麼呢,振玄,媽聽不懂。”

“別和我說媽,你……不配。”司振玄站起身,那種壓倒性的氣勢令魏玉蘭害怕起來,他恨這個司家,奪走了他的一切,所以曾經的曾經,他就許下過誓言,無論吃多少苦,忍多少罪,他也要奪回應該屬於他的一切。

司漢祥扶住自己的妻子,面色也漸漸恢復了冷靜。

既然司振玄能坐下來和他們說話,那說明這件事還有可談的餘地。

“振玄,爸爸知道你心裡頭恨爸爸,可這麼多年來,爸也試圖彌補曾經對你的虧欠。”

司振玄的目光沉

tang靜如水,就在那透徹分明的眸子裡,司漢祥卻又愧疚了。

他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話是在說謊。

司漢祥嘆了口氣,“振玄,爸爸答應你,把司氏交給你,你看怎樣?別毀了它,它是司家的命根啊……”

司振玄深吸了口氣,隱忍這麼多年,他無非是為了這一刻,將所有心中的痛苦都擺在檯面上,然後看著這幾個人曾經囂張跋扈,今日卻是手下敗將,他冰冷而又淡然的口氣,卻是積蓄已久的力量,“可以,你們離開司氏,司氏交給我。”

“你做夢!”魏玉蘭像是發了瘋一樣的站起身,衝著司振玄喊起來,“司振玄,你個狼子野心的東西,沒有我們,會有你的今天嗎?你居然想讓我們離開司氏?該離開的人是你!”

司振玄並沒有生氣,但是一串足以令魏玉蘭崩潰的話語從他的薄唇中說出,“30年前的證據我已經蒐集的差不多,雖不足以讓你們永久的入獄,但進去待上幾年,也是可以的。我母親,不能白白的死,輕盈,也不能白白的被你們賣了。”

魏玉蘭立時癱軟下來,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什麼?司振玄蒐集到了證據?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司振玄大踏步的走到魏玉蘭的面前,手中的手機流出一個女人柔弱卻又堅定的聲音,“振玄,當年如果不是我發現你母親的死因,他們也不會把我賣到這地方來。振玄,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當年我搜集到的證據,已經想辦法遞了出去,你放心,他現在對我還可以,沒有像以前那樣了,所以我可以抽空出去……”

剩下的話魏玉蘭已經聽不清楚了。

一陣陣的耳鳴伴隨著天昏地暗,令魏玉蘭面如菜色,任輕盈……任輕盈……司振玄是怎麼找到任輕盈的……

可惜魏玉蘭什麼也聽不見了,她直接暈倒在地,司漢祥衝上前去,一把將魏玉蘭軟癱的身體抱了起來,“玉蘭,玉蘭,你醒醒,來人啊,快送她去醫院。”

司振玄將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碾碎,用力的碾碎,然後他沉聲說:“給你們兩天的時間考慮。”

司漢祥的話無異於一石激起千層浪,司振玄?之前他們得到的訊息,都是司氏集團將要交給司岳雲的。

而且司岳雲後來也的確一度將司振玄司董事打壓的抬不起頭,怎麼不過半月時間,就又變了個模樣呢?

“振玄,接下來,我相信,司氏會在你的手中變得更強大,你一定不要辜負爸爸對你的期望。”

司漢祥演著戲,司振玄同樣配合的很好,他微微勾著唇角,回答:“當然。爸爸放心。”

司氏所有的高層都鼓起掌來,只是他們這次是真心的鼓掌。

曾幾何時,當司漢祥有意將司氏傳給司岳雲的時候,他們都在擔心這樣一個人是無法撐起司氏這麼大的集團的,可是,司振玄不一樣,這樣的男人,是有足夠的能力將司氏推向更廣闊的空間!

“接下來,是我們司氏的一系列新的人事變動。”舒旬笑了笑,從手中的資料夾裡抽出一張紙來,“關於公司高層的一些職位上的變化,董事會也做出了以下決議,鑑於荊楚集團的合作失敗,給公司造成巨大損失,撤除司岳雲總經理兼分公司總裁的職務……鑑於江暖總監已經孕期三月且身體不適,准許其回家休養,並給予一年期的休息時間,生育哺乳以後再回歸公司安排職務。”

司振玄一上來的措施,便是將董事會的一些老成員給送去養老,又或者安排閒職,至於司岳雲和江暖,便是直接撤除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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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安童看見江暖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可江暖對於目下的形勢顯然沒有任何的辦法。

連司漢祥都做出了讓步,她在這裡叫囂沒有任何意義。

江暖不是傻子,所以哪怕司振玄做出這樣的安排,她卻無法申訴。

這裡不是司家,而是一個偌大的企業。

顧安童靜靜的看著坐在司漢祥身邊的司振玄,唇邊浮起一絲淡淡的譏笑,看啊,你終於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還以為要三個月,原來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