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者,這一刻的失落,來自於這件事,與司振玄有點關係。

她心目中的司振玄,是不該和這種事掛上鉤,可如果要和司家對抗,也許不得不使出這些見不得人的招數。

就好比剛才,司岳雲的確混亂了,甚至遲疑了。

否則江暖怎麼會氣到肚子疼,被送到醫院去。

周容容擺擺手,“我得先去找沈總啦。晚上還得麻煩他送我去司家。”

她笑起來,有漂亮的小梨渦,“你說,我會不會讓司家的人大跌眼鏡呀。”

“會的。”顧安童忽然間也被她愉悅的笑容感染,露出了好看的酒窩,“我應該感謝你,給我狠狠的出了口惡氣。”

“哦在這一點上我和你基本上是態度一致的,就算沈總和司總不給我錢,我可能都會幹這件事,江暖不是個好人,她把我姐姐欺負的在公司根本抬不起頭。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嗎?有必要把自己以前看不慣的人,一個個拎出來先炫耀後打壓,簡直就跟神經病一樣。”

顧安童忽然間看著周容容那張略有點熟悉的臉,問:“容容,你姐姐是誰?”

“我姐姐?周瀟瀟,你認識嗎?”

顧安童還真認識,這是她曾經的大學同學,當年他們大學另外一個系的校花,因為一件小事和江暖鬧過,那時候她和江暖關係不錯,江暖曾經和她抱怨過。

現在再聽,便能感覺出江暖那睚眥必報的性格。

“有所耳聞。”顧安童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模稜兩可的回答了周容容,“以後有機會,可以約出來聊聊。”

“好的。”周容容明顯很灑脫,踏著輕盈的腳步往公交站走,順便對顧安童揮了揮手。

顧安童回身的時候,還是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多好的一個姑娘,卻生生的被司岳雲那個王八蛋給糟蹋了。

顧安童回到公司,之所以不會那麼著急,也是因為江暖被送到醫院,司岳雲正分身無術,在這一層樓,至少沒人能管的了她了。

剛剛到樓道口,就聽見茶水間裡傳來熟悉的名字。

之所以熟悉,是因為從那女人舌尖裡繞出的名字,便是她的丈夫司振玄。

孟玫吃吃的笑著,不知道在和誰炫耀,“知道嗎?你不是說振玄是個悶葫蘆嗎?這人心可細了,不經意間就會討女人的歡喜。我說我喜歡城東那家的栗子,上班的時候,他就讓那個舒旬放了那栗子在我桌上;我說女人的桌子上永遠缺一瓶香水,他就買了c5號給我……”

後面孟玫絮絮叨叨的,顧安童有點聽不清,她忽然間耳鳴了。

站在原地好半天,顧安童驟然間轉身,匆匆的往門口走,直接就撞到了舒旬的身上。

見顧安童滿臉蒼白的樣子,舒旬略有點緊張的問:“顧組長?是不是哪裡撞疼了?”

顧安童搖頭,“你是來找孟玫的吧?”

舒旬剛想要說話,顧安童指了指茶水間,“她在那邊,別走錯地方。”

說完,她便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還擺著司振玄當時給她的兩瓶香水——“這是送我的嗎?”“不是,是給你做研究用的。”

顧安童直接拿起香水,扔到了垃圾桶裡。

“哎哎哎!這香水顧姐你還沒用多少次呢,之前不是一直捨不得用嗎?”林月眼尖,直接從垃圾桶裡把香水搶救了回來。

顧安童冷淡的說:“不要了,我嫌棄它了。”

“為什麼啊……”林月像寶貝一樣把玩著香水瓶,她可是垂涎好久。

因為司振玄就送了她這兩瓶香水,還不是以送的名義,她甚至連結婚婚戒、婚紗照都沒有。

即便是逢場作戲,要不要這麼入戲啊!!

那看樣子司振玄很知道怎麼追女孩子,那他每天一副不懂浪漫的模樣是要裝給誰看啊?

顧安童又有點生氣起來,她明明都已經可以理解,理智卻又開始土崩瓦解,肚子裡好似喝了一缸醋,不停的往上泛著酸氣,“不就是香水嗎?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我稀罕,顧姐,你不介意的話,送我啊?”林月小心翼翼的抱著瓶子,生怕顧安童一個不順心又給扔了。

顧安童點頭,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你拿去就是了。”

林月高興得不行,還去問沈迎禾,要不要分一瓶。

顧安童低著頭看眼前的案子,白花花的一片居然如何都入不了眼,忽然間她噌地一下站起身,嚇了整個辦公室的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