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是周星橙家女兒的生日宴會,突然間來了這不和諧的一出,所有人都有點震驚。

可當看見場中臉色發白的顧萱萱的時候,便也豁然間明白過來,這不是那個話題中心的顧萱萱麼?有她在的地方難道不是大家都避著走?

孟華韶的聲音比剛才姓鐘的男人的聲音還要大,連司振玄和顧安童都聽見了,顧安童的臉色大變,直接要上前去理論,卻被司振玄緊緊拉住。

“老公——”顧安童望著司振玄,眼裡盡是不解。

他們的女兒在被別人欺負啊。

司振玄卻冷笑了聲,“顧萱萱是能被別人欺負的性格?她可是別人踩她一腳,她就回敬十腳的性格,你還不瞭解你女兒。”

“我瞭解。”顧安童臉都開始漲紅,“可是我不喜歡讓萱萱在那麼多人面前被說。”

“但是,這是唯一一次,可以考驗周予鈞的時候。”司振玄的神情嚴肅,卻也足夠認真,讓顧安童聽得一愣。

她倒是明白過來,周予鈞就在自己女兒身邊。

如果他任著她被人欺負,那麼即便顧萱萱再愛周予鈞,他們也不可能答應這兩個人在一起。

而如果周予鈞護著萱萱,即便他們之間有再多困難,司振玄都會不惜一切的幫助他們。

這就是父親的拳拳之心,顧萱萱看不見,顧安童卻看得很明白。

“怎麼?不說話了?你和周予鈞那點事……”

“你囉嗦什麼?”顧萱萱忽然間搶先回答,臉色又恢復如常,“孟華韶你是什麼東西?還有你身邊的又是誰?不是和小師叔在一起的時候腳踏兩隻船的那個人吧?這麼說,還有第三個?”

孟華韶被顧萱萱這麼一搶白,頓時間臉都黑了。

孟華韶對顧萱萱的感覺,實際上並不如阮海藍深刻。

但是孟華韶更恨顧萱萱是真的,她十二歲的時候和周予鈞的訂婚宴被四歲的顧萱萱攪黃,之後那麼長的時間裡,她就如同隱形人一樣,只要顧萱萱在的地方,她還算什麼周予鈞的未婚妻?

可孟華韶不甘心,窮其一生也想不通,放著好端端的未婚妻不要,卻和自己的侄女攪合到一起,而她這個未婚妻,這麼長的時間裡,周予鈞居然可以碰都不碰。

孟華韶自問自己還是個不錯的女人,即便長得不如顧萱萱,身材也不如顧萱萱,但她放在一眾人裡,依舊可以稱作美女。

所以孟華韶即便被迫離開了周予鈞,可到底還是不甘心的。

雖然她現在已經有了男友,可心裡還是非常不平衡的,所以逮到一個別人譏諷顧萱萱的機會,孟華韶也加入了戰局。

可她錯估了一點,顧萱萱根本就不是任人欺負的角色。

所以顧萱萱雙眸微挑,赫然間環視全場,這一刻很多人都在看她,都在竊竊私語,她甚至於在那一刻都忘記了自己的父母在場,只是張揚的笑了笑,“還有你啊,鍾南,你憑什麼說我是蕩婦?我勾引過誰了?又和誰睡過了?有的話那就站出來,正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誰和我發生過什麼,才能說出這樣……”

忽然間顧萱萱的手腕被握住,周予鈞已經不讓她說下去了,他沉聲說:“別說了萱萱,你不用替我遮掩。”

顧萱萱眼睛眨了眨,她試圖給自己鑄造一個堅硬的外殼無堅不摧,可沒想到就在周予鈞那輕軟的一句話中便灰飛煙滅,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明明知道自己和周予鈞之間很難為,何況還頂著柯夢綺那樣的壓力,她不能以周予鈞女人的身份出現在任何場所。

即便是小侄女那又怎樣,她一點也不快樂,她想做的只是他的女人而已。

外面的人都說些什麼,顧萱萱早有耳聞。

甚至於這次在出發之前,林知微都提醒過她,參加宴會的人太多,她現在其實並不適合出現在眾人的場合裡。

顧萱萱嗤之以鼻,一天不出現難道能永遠不出現?她豈不是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

對於這一點顧萱萱是絕對不肯妥協的,人是絕對不能因為別人的眼光而彎了自己的脊樑骨,她是司家的千金,行為對自己負責,從不會愧對他人,又何懼他人的眼光。

然而令顧萱萱稍微意外的是,一個人的目光或許不算什麼,無數人的目光就變得令人難以承受。

她錯估了自己的抵抗力。

無奈之下,她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自己和周予鈞,那就是把自己變成一個刺蝟,誰來找她麻煩她就挑釁回去。

只是這小刺蝟被周予鈞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的時候,一時間忘記把刺放出來,柔軟的身體被抱在男人溫柔的懷抱裡,似是一汪海水將她浸泡在其中,令顧萱萱忘記了剛才自己要說什麼。

周予鈞突然間的舉動令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現場的周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