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萱萱把司柔柔拉到自己身邊來,擦著她小臉上的淚水,讓她別太擔心。

父母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可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她好的。

司振玄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孟亞倫的臉,“你憑什麼覺著就算這樣我就會把女兒交給你?”

顧安童雖然心裡頭有點痛,可是想到這個人是週週,她就更痛了,她輕輕揪了揪司振玄的衣服,讓他別把話說的那麼重,而是幽幽的問了一句,“你……你在德國這些年,過的到底好不好?還有你的父母呢?”

其實這個問題顧安童憋了好久,她現在已經不確定週週是不是已經忘記了當初的一切,那麼現在的週週他是來報仇的嗎?他恨當年的一切麼?

顧安童不確定,所以她要問,而她也終於問出了口。

孟亞倫雙唇囁嚅了片刻,終於勾唇笑了笑,“過的好不好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柔柔有句話說的對,至少我現在過的好。”

那就是不好了……

顧安童閉了閉眸子,強迫自己回到現實,靜靜的等孟亞倫和自己說後面的話。

“至於父母……我父親已經去世了,母親還健在。”

“孟玫?是孟玫麼?”顧安童終於忍不住了,那一刻聲音都在顫抖,別說顧萱萱愣了下,連司柔柔都有些發怔。

顧萱萱聽見“孟玫”的名字的時候,自己的身體也跟著緊張的蜷縮了下,別的事情她都已經不記得了,四歲被綁架這種回憶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後遺症,因為當時年紀太小,而且也確實沒有怎麼受過傷害。

相比較她,陸澤霖可能稍微慘一點,到現在晚上都不敢關燈睡覺,每天入了夜都還要開著燈。

但是顧萱萱這些年一直都惦記著媽媽和她說的話,讓她記得,如果沒有周周哥哥,沒有孟玫阿姨,她說不定都活不到現在。

也正因為這些,顧萱萱當初才會考到德國皇家音樂團,在那裡一待好幾年,所以她對這幾個名字,真的也相當的敏感。

聽見“孟玫”的名字的時候,顧萱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孟亞倫。

難道……難道孟亞倫就是週週哥哥?

孟亞倫對於這件事倒是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他勾唇回答,“媽媽挺好的,在國外過的還不錯,這些年心境比以前好的多。”

顧安童的身子趔趄了下,似是鬆了口氣的倒在司振玄的臂彎間,眼淚一滴滴的滲在眼角。

沒想到……沒想到防了一輩子……

杜唯真居然已經去世了。

孟玫還好好的留在德國,她和孟玫的兒子週週當了大明星歸國,還和司柔柔發生了感情糾葛。

也不曉得是不是鬆了口氣,顧安童眼睛裡中出現了釋然,她輕輕拽著司振玄的手,“老公……”

司振玄當然明白顧安童的心思,她因為週週,基本上什麼都能退讓也什麼都能答應。

顧萱萱反倒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拖著腿走到孟亞倫面前,彎下腰來端詳了好半天,“週週哥哥,你是週週哥哥嗎?”

孟亞倫愣了下,“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顧安童在後頭輕輕扯了扯顧萱萱的手,“萱萱,週週不記得了,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沒事的。”

顧萱萱略有些不解的回頭看了眼媽媽,為什麼會不記得呢?不過也能理解,她自己都記不住了。

很顯然,媽媽似乎並不想提起過去的事情。

顧萱萱好像也能理解,過去的事情說白了並不是很好,甚至於可以說是黑暗,當年週週是從她這裡被人帶到德國的,說出來的話週週哥哥萬一恨上家裡怎麼辦?

想到這裡顧萱萱也就不再多說,回頭還給了司柔柔一個眼神,讓她也別說。

司柔柔雖然也有點意外,但她對週週其實是最不深刻的人,孟亞倫是不是週週,都是她心裡最喜歡的人。

如果週週的身份能給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帶來轉機,這才是最重要的。

顧安童可憐巴巴的看了眼司振玄,這也讓司振玄萬般無奈。

週週都不記得這些事情了,他還有沒有以前那種品德誰知道?萬一他對司柔柔只是一時新鮮,那以後柔柔該怎麼辦??

這些問題司振玄必須去考慮,一邊是妻子的懇求,一邊是女兒的愛意,一邊還有當年司家欠下週周的恩情,司振玄心裡的天平也在漸漸傾斜。

好半天他才妥協了一步,“可以,我答應柔柔和你出去住這件事。但是,孟亞倫,我必須要在這裡警告你,司家在這豐城不是小門小戶,既然你要和柔柔在一起,就一定要全身心的愛護她,我不希望看見柔柔有任何的閃失。如果知道你是欺騙了她,你應該知道這後果,我司家是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女兒在外面受欺負,無論是誰欺負她!”

司振玄知道這種事情如果他強烈否定,恐怕晚上顧安童還要和他較勁。

鎖住了司柔柔恐怕也不可能,她如果白天想和週週見面,他就算派一百個人守著恐怕也沒有任何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