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屋子裡一片靜謐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門鈴聲,傭人開啟門,萱萱眼睛瞬間一亮,朝著門外跑去,“爸爸——媽媽——”

因為看見爸爸媽媽同時來接她,萱萱簡直高興壞了,司振玄蹲身將萱萱摟在懷裡,目光柔和,“想爸爸了沒有。”

“想了!”萱萱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後來覺著疏忽了媽媽,忙慌補充了句,“也想媽媽了!”

沈昊松和沈思瑜對視了一眼,顧安童司振玄二人同時來接的資訊,代表了什麼?他們已經和好了?

感覺到沈思瑜那雙眸子裡的笑意,顧安童突然間想起自己當初第一次對沈思瑜留心的場景,就是在會議室裡,她和其他人說笑,卻對上這樣一雙明亮而又清透的眸子,她接過萱萱,去和沈思瑜閒聊些家常,司振玄則和沈昊松明顯有事要談。

“墓碑?”沈昊松聽見司振玄的描述,微微蹙眉,“她臨走之前,在墓園裡看見那些字?”

“對。”司振玄不可能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這時候他還沒有時間深思這其中的因果。

沈昊松點了根菸,站在窗戶邊上想了良久,“可如果是杜唯真,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果他想復仇,那個時候的顧安童豈不是非常適合下手……”

想到這裡,司振玄的眉宇深蹙,他終於理解了那個時候顧安童的彷徨和無助,那個時候他就不在她身邊,真的有事,他趕都趕不過去。

“要麼就是那個時候的杜唯真,自己也出了問題,說不定連個孕婦都打不過呢?”沈昊松戲謔的說了句,“只是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出現,這種隱藏的禍患,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司振玄點頭,杜唯真的下落,這些年他也一直在尋找,但這個人居然像是人間失蹤了一樣。

時隔幾年,雖然生活也平靜了下來,可杜唯真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作。

“這樣吧。今天時間晚了,明天我們去一趟墓園,問問當時的情況,既然能改換墓碑,肯定是有人和他接觸過。”沈昊松想了想,建議道。

司振玄答應了下來。

離開沈宅,萱萱還異常興奮,沒有從爸爸媽媽好像和好的這種狀態中離開,整個人一會笑一會叫的,顧安童抱著她,輕聲埋怨,“萱萱,媽媽不是教過你,不許這樣大喊大叫嗎?”

“小孩子的天性,何必這個時候壓制。”司振玄不以為意的說。

顧安童瞥了他一眼,“淑女是要從小教養的,不知道三歲看老這句話嗎?”

萱萱忽然間趴在顧安童的肩膀附近,然後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顧安童愣了下,低頭看了眼腕錶,又抬頭看看司振玄。

“你現在有時間嗎?”顧安童忽然問。

“怎麼?”

顧安童又垂頭撥了撥萱萱的劉海,“萱萱想讓我們帶她去遊樂園,可這個時候是不是有點晚了。”

司振玄長時間的看著時間,下午四點,去遊樂園確實有點晚了,他特別無奈的看著萱萱,“明天爸爸媽媽帶你去好不好?”

萱萱小人精,一聽這話就不幹了,爸爸媽媽有多忙她知道,而且兩個人一起出現又不吵架的場面她好久沒遇見了,這會也不哭鬧,只是大眼睛裡淚花滾滾,“萱萱不要明天……就要今天……爸爸每次都說話不算話,媽媽也是。”

司振玄這女兒控最看不得女兒的眼淚,見她這個可憐巴巴的樣子,便準備無論如何也要趕到遊樂園去,結果剛剛抬腳卻想起一件事,他很是無奈的偏頭看顧安童,“周家在五環邊開了個遊樂場,你打個電話?”

顧安童嗤之以鼻,“你不是一直在罵周予鈞嗎?還不給他好臉色看,這會求他的時候到了,還不親自出馬?”

話是這麼說,顧安童還是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當她說到萱萱想去遊樂園,這麼多年她和司振玄還沒有一起帶萱萱去過,周予鈞那邊淡淡的回了句,“等我,你們到遊樂園門口等著。”

顧安童掛了電話,斜眼瞥了下司振玄,又低頭看萱萱,“萱萱,以後遇到一個能為你開遊樂園的男人,就嫁了吧。”

萱萱一臉懵懂的問顧安童,“媽媽,什麼叫做嫁了。”

司振玄的臉色瞬間黑了,“你怎麼能帶壞孩子?”

“哪裡帶壞了。”顧安童嬌嗔了句,“我們家萱萱才四歲,就有這麼大的一個帥哥為她奔波,如果不是年齡實在相差太大,這個女婿我真想認下了。”

說話間,司振玄看見顧安童眼中那戲謔的笑意,他才知道顧安童只是胡說而已。

“行啦。你知道周予鈞為什麼對萱萱那麼好?”顧安童摸著萱萱的腦袋瓜子,“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也沒那些人想的那麼骯髒。周予鈞生性淡泊,也天性冷漠,萱萱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是他在幫忙照顧,所以從心裡,他是以長輩的身份寵著萱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