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到了顧安童的痛處,她臉色白了白,和司振玄分開了些許距離。

司振玄微微握了握拳頭,薄唇緊抿,又伸出手將顧安童涼涼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你放心,不會再丟下你了。不會。”

顧安童自己其實知道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悶悶的回了句,“在沒有選擇的前提下?”

手被緊緊一捏,她抽也沒抽出來,只好就這樣尷尬的站在那裡。

裡面杜雲森忽然間笑了出來,“行了司老弟,我借顧小姐的住處,其實也是無可奈何的舉動,你進來吧,我不是要綁架她,杜某人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叫司老弟過來,也是為了要和你們合作的。”

沈昊松也已經氣喘吁吁的趕到,幸好沈迎禾知道顧安童的住處,不然他也就只能和舒旬在樓下候著,這個司振玄,簡直是見色忘友的典範!

顧安童點頭,“杜先生說的是真的,他受了傷,是杜唯真弄的。”

一句話,讓司振玄和沈昊松相互對視了一眼。

杜雲森的出現,大概就佐證了他們前段時間的推斷,杜唯真恐怕包藏禍水,不是好人。

司振玄拉著顧安童往裡走,沈昊松撇了撇唇,心說總算逮到機會讓你摸到老婆的手了,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寸進尺吧?看來平時不開竅不是因為情商不高,只是因為沒有嘗試過失去,也沒有嘗試過真的喜歡。

顧安童進屋之後便趕緊把手抽了出來,環視一圈後才說:“你們坐著聊,我先去沏壺茶過來。”

司振玄和沈昊松一眼就看見杜雲森受了重傷。

沈昊松話比較多,明顯更放得開,他直接坐下,譏笑了句,“我們杜大佬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真是大快人心啊。你說,你是杜唯真……哦對,振玄,你是不是也有話要問安童,咱們也要對對證詞是吧?”

沈昊松這明顯是要製造點機會給司振玄,司振玄倒是不含糊,起身直接抓著顧安童,就將她抓到了臥房裡。

顧安童現在住的房子是兩居室,還有一間客房,陸啟巖對她是非常不錯的,房子精裝修,客廳很大也很通透,落地窗整個白天都能曬到太陽。

司振玄將她按在臥室的床邊坐下,低身問:“你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顧安童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出了醫院就搬過來了。”

司振玄一時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和顧安童說,有些事情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是遺憾,也是傷害,並不是區區一些時日就可以改變的。他對顧安童有愧,所以當杜雲森那樣說之後,他分明能感覺到顧安童心中無法磨滅的烙印。

縱然那時候顧安童可以理解,卻也不能徹底的忘記那一刻自己的心情。

司振玄的目光恰好落在顧安童床頭上那張合影上,合影是他們二人的結婚照,只那麼一刻,他的眼睛裡就又燃起了一絲暖意。

“今天沒嚇到你吧?”司振玄問。

顧安童聽他聲音都變得溫和起來,有點詫異抬眼,在觸及到他那明朗的眼神後,略有點不知所措的低頭,回答,“一開始是有的。不過杜雲森始終都沒有傷害過我,他也就是外表看起來有點可怕,其實內心還不錯。我覺著他是被杜唯真害了的。”

“他今天都和你說了什麼。”司振玄坐到她的身邊,那忽然間捱得極近的氣息令顧安童的背部繃得筆直。

顧安童站起身,“我們說好一年不見的。”

說完她自己又走到窗戶邊上,背對著司振玄,動作姿勢都彆扭的令她感覺非常鬱結,這下意識的行徑卻又傳達出一種幼稚的可愛。

似是為了緩解自己的緊張情緒,顧安童一直都抓著窗簾的流蘇,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和司振玄說了一遍。

謝劍晨和他合作?聯手?才讓杜唯真被打壓到不得不放棄杜雲森?

謝劍晨來的那天,是陰雨霏霏的週五下午,司振玄正在公司裡開集團會議。

謝劍晨一直都是司氏集團的合作開發人,所以他可以直接去董事辦等司振玄。

司振玄推開辦公室門,就看見謝劍晨老神在在的拿著桌上的那張婚紗合影,口中略有意味的說了句,“看不出來,司董事還滿情深意長。”

“有事?”避過謝劍晨的話,司振玄將那合影接過,倒扣著放在自己的桌上。

謝劍晨笑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自從你接掌這司氏集團以後,整個人氣質又變了。”

“變成怎樣?”司振玄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冷淡,毫無波瀾。

謝劍晨雙手插在口袋裡,整個人很悠閒的坐在司振玄的沙發上,“以前的你,雖然為人比較冷,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誰都不願意接近。至少在曾經,你還是願意應付下我的不是?我記得我們不僅僅是合作伙伴,應該還有朋友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