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坐著的都是社會打工人,除了蕭遇這位資本家。

白稚一聽就入戲共情了,接著周燁的話就是一頓憤世嫉俗地抨擊:“現在的老闆都是周扒皮,現在的客戶都是王八蛋,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完不算,還故意詢問蕭遇的看法,蕭遇看起來無關痛癢,自己若有所思,他不急不惱回了句“可能吧”了事。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吵架時紀橙月撂下的狠話。

她說自己加班加點的給他做方案,就是為了早點擺脫他。沒想到,她身體力行,還真是不餘遺力。

蕭遇拿手背抵著唇角,像被什麼刺激了心肺,開始不受控地咳嗽,沒一會兒額上就覆了一層冷汗。

炎律在他左手邊,趕緊盛了碗熱湯遞過去,順手收走了他手邊的茶杯:“也不知道你非逞什麼能,不舒服就好好在家躺著,還出來想惹誰心疼嗎?”

話音未落,紀橙月和紀欣欣回來了。

相比紀欣欣的草木皆兵,紀橙月倒淡定多了。畢竟大家不知道,她和蕭遇最近一直有往來。

蕭遇脫了羽絨服外套,在屋裡他上身只套了件黑色v領羊毛衫,薄薄的款式覆在泛白的面板上,線條分明的鎖骨凹凸有致,修長脖頸劃出優美弧度,一路延伸到稜角分明的下頜線,整個人透著說不出的精緻好看,每一毫肌理都像是造物者的炫技之作。

只是,不知是燈光原因,還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看起來有些脆弱易碎,跟平時的鮮活蓬勃大相徑庭。

後來,白稚為了活躍氣氛分別給大家介紹他的老婆。

女生也很活潑可愛,笑起來甜甜的,面對白稚口中誇張的戀愛史,也只是拿拳輕捶他的肩膀,並不真的生氣。

在座的都是成年人,不會再像年輕時輕易開紀橙月和蕭遇的玩笑,大家盡量說其他的話題,刻意不將兩人放在一個話題裡。

只是總有意外,白稚的妻子一看到紀橙月就感覺她非常亮眼漂亮,怎麼看都不像是沒男朋友的樣子。

“我聽白稚說你是非常厲害的室內設計師,你要是早點回來我們的婚房就能拜託你設計了!”

女生講話有禮,非常有親和力,慢慢話題又轉到了個人問題上,紀橙月忽然如坐針氈,“妹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有沒有參考標準?我們律所有很多單身精英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紀橙月貓著腰就又是一陣咳,因為難受眼淚都出來了。

“哎呀,你少說點話吧,小學妹這麼優秀,什麼好男人找不到。人家單身,肯定是純粹不想找!”

白稚喝得有點多,本來舌頭大。

一看自己的妻子“踩了雷”,他也不結巴了,嘰裡咕嚕一氣表面數落,趕緊把話題揭過,其實也是在護短,畢竟不知者不怪嘛。

蕭遇將紀橙月的表情看在眼裡,幾天不見,她的確消瘦很多,本來就清晰的臉部輪廓愈發收緊,看著還有點可憐。

紀欣欣緊張地給她拍背,一下下往下順,她感覺自己頭暈眼花,不知是不是最近飲食不好睡眠又差引起了低血糖。

蕭遇本能想伸手替她撩開額上散落的一縷長發,結果還沒碰到,紀橙月身體忽然一沉,毫無意識地栽進了反應迅即的蕭遇的懷裡。

蕭遇再也剋制不住,緊張地把人環在懷裡喚人:“紀橙月,紀橙月,你醒醒!”

他抬手撫上她巴掌大小的臉,才發現她發燒了。

其實看到蕭遇出現,紀橙月忐忑不安,她在洗手間拿冷水洗了好一會兒臉才勉強冷靜下來。

蕭遇看她輕合著眼,怎麼喚也睜不開,二話沒說將人攔腰抱起火急火燎往最近的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