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芝芝聽到幾千億這樣的字眼,自己被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那些有錢人做生意,分分鐘玩的就是心跳。

她於是馬上從床上一躍而起,這麼大的專案,她自然希望集團能夠簽約成功,既然他們希望她出場,那麼她就去一趟好了。

何芝芝對著洗手間的鏡子,隨意紮了個丸子頭,再挎上一個小巧的挎包就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天鼎公司。

前臺小姐引著何芝芝去了會議室。

“陳總,何小姐到了。”前臺小姐說。

陳志的目光瞟向會議室門口,落在何芝芝身上。

何芝芝今天沒有穿那晚出席飯局時,那件黑色的沉穩保守得像修女服的裙子,頭發也沒有散下來。

今天何芝芝紮著丸子頭,身上隨意穿著白色的t恤,搭配一條藍色的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懶人鞋,斜挎著一個白色的皮革挎包,腳上還踩著一雙白色的懶人鞋。

就這樣簡單質樸的裝扮,甚至都稱不上裝扮,陳志也看得眼睛發直。他跟蘇烈一樣,都超愛何芝芝身上這種純淨空靈,充滿稚嫩青澀的幼齒感。

見陳志和蘇烈的目光雙雙落在自己身上,何芝芝有些窘,連忙垂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急著趕過來,所以沒有換裝。”

蘇烈只是看著她,沒吭聲。

他此刻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想何芝芝過來,又不想何芝芝過來。他實在不喜歡陳志盯著何芝芝的那種目光。

“沒關系,何小姐。”陳志的笑容特別和藹可親,“只要你人過來就行。”

“芝芝,到我這邊來。”蘇烈說。

何芝芝連忙走到蘇烈身邊去。

陳志的目光,像絲絲縷縷的線似的,一直追隨著何芝芝,那種目光猶如如春陽般和煦,沒有灼灼逼人的猥瑣,只有絲線似的痴纏。

他是一個有身份的男人,看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目光,自然不會淪於猥瑣,所以何芝芝對他也並不反感,她還朝他點頭輕笑。

那笑容在陳志看來,彷彿他心中的春天來了,一下子就春暖花開了。

陳志好像聽見,自己的心被丘位元之箭射中的聲音。

這種要命的一見鐘情!

何芝芝對生意場上的簽約一無所知,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蘇烈和小於翻閱著合同,不時低頭交流一句,而自己站在那裡,完全像是個花瓶!

她真的不明白,這些人簽約就簽約,幹嗎非要把她叫過來充當花瓶?

目光從蘇烈和小於身上離開,她隨意一掃,卻猛地發現陳志正微笑地盯著自己看。

陳志看她的眼神很柔和,帶著好感和欣賞,像絲線一般意味綿長。

何芝芝略窘,忙朝他點了下頭。陳志也向她點頭,唇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長了。

何芝芝猛地想起早上收到的陳志送給她的紅玫瑰,再看陳志這樣的目光,她就是再遲鈍,也終於覺察到了,這個陳總對她有意思。

她忽然也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天鼎公司非要她來見證這個簽約過程。

陳志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何芝芝立即微垂著頭,不敢再跟陳志的目光相接,開始目觀鼻,鼻觀心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