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胡憶歡錯愕。

黃助理也瞠大了眼睛看著蘇霈然。

“我要投訴你這位助理!她對我的員工,態度咄咄逼人,非常惡劣!”蘇霈然說。

林初夏坐在電腦前,前面蘇霈然說第一遍的時候,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蘇霈然說了第二遍,她才確定,他竟然以同樣的手法,反將胡憶歡一軍。

林初夏一下子對她這位老闆肅然起敬,雖然他的風流花心很討厭,但他在維護員工這一點上,林初夏很想給他點贊。

確實是一個很有凝聚力,很得人心的老闆。

林初夏的嘴角,不知不覺向上彎出好看的弧度來。

黃助理不服,“明明是這個林醫生態度不好,胡小姐受傷了,她竟然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一點都不關切……”

蘇霈然打斷她,轉向打量著胡憶歡,問:“你腳傷到了?”

“不,我在酒莊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到手了。”胡憶歡說。

“只是傷到手,你卻坐著輪椅來,別人會以為你斷了腳的。”蘇霈然語氣略帶諷刺。

“雖然沒傷到腳,但屁股摔的有點疼,所以我就坐著輪椅來了。”胡憶歡理壯氣直,並沒有半點難為情。

“胡小姐的手斷了,林醫生都不給拍片,就說是肌肉扭傷。”黃助理指著胡憶歡腫得老高的傷手,“蘇總,你這情形像只是肌肉扭傷嗎?”

蘇霈然瞥了一眼胡憶歡的傷手,又看她痛得鼻尖都泌出汗來,忽然覺得胡憶歡和她助理的行為,有點兒匪夷所思。

既然胡憶歡的手受傷了,還點名要找住院部的林初夏看,林初夏看過了,她又不相信林初夏的說話,反而在這兒嘰嘰歪歪指責她態度惡劣,還特地找他本人投訴。

蘇霈然不是傻瓜,他看出來,胡憶歡和她的助理藉著她受傷看病的藉口,特地來膈應林初夏。

只是她們一定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維護他的員工。

這時,林初夏的目光,淡淡掃向胡憶歡的手臂,篤定說:“只是肌肉扭作,沒大礙的。”

蘇霈然看著胡憶歡,“既然你不相信,那去拍個片不就得了?”

胡憶歡當然知道去拍個片,就知道自己的手到底斷沒斷,她自己感覺八成是沒斷的,但是她的重點並不在她的手上。

她的重點,是在林初夏身上。

胡憶歡和她的助理原來以為,只要把蘇霈然叫來,就可以告林初夏一個治病敷衍態度惡劣的罪名,不能讓林初夏滾蛋,起碼膈應死她也好。

結果,蘇霈然將她們的投訴置若罔聞。

不但置若罔聞,他還反過來投訴黃助理態度惡劣。

蘇霈然袒護員工之心,簡直一片赤誠。

胡憶歡想膈應林初夏不成,反被膈應了一頓,那心情,可以說是很灰溜溜的。

黃助理推著胡憶歡去拍了手臂的x光片子。

拍片的結果,真如林初夏所說,骨頭沒斷,就只是肌肉拉傷而已。

胡憶歡坐在輪椅上,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彷彿一朵被暴風雨襲擊過的嬌花似的,格外讓人我見猶憐。

她裝出喜極而泣的樣子來,“竟然只是肌肉拉傷,我還以為是手斷掉了呢,真是嚇死我了!”

林初夏冷眼旁觀著她鬧騰,心裡都替她覺著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