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影帶著淚的眼睛,看著瀕臨崩潰的張黑仔,得意地勾唇,“你這個魔鬼,今天看見你如此痛苦,我真是開心啊!”

張黑仔被杜月影的語言撩起怒氣萬丈,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這惡毒的女人,去死吧!”

杜月影被他掐得呼吸不暢,臉色發紅發紫。

可張黑仔卻仍然沒有放手的意思,他眼睛猩紅,反複地喃喃:“毒婦,我殺了你!”

正當杜月影被掐得差點窒息之時,一個警員從監控影片中看到審訊室裡的情形,連忙招呼其他警員進來解救。

杜月影被警員從張黑仔手中解除出來時,心中並沒有任何欣喜。

一個人活著沒有希望,還不如死了算。

杜月影覺得她現在已沒有任何希望了。

當初她為了蘇霈然,滿懷興奮越過萬水千山回歸故國。

從她踏上江城這片土地,她就告訴自己,從今以後,蘇霈然是她的氧氣,有了蘇霈然她才能呼吸,沒有蘇霈然,她將會窒息而死。

在米國多年,她只有護理水平和年齡見長,可情商方面卻毫無增進。

這導致她越來越狹隘偏執,這種狹隘偏執,讓她只看見蘇霈然這一棵大樹,卻忽略了整片森林。

杜月影被帶出了審訊室,坐在警局廳裡的一張椅子上休息。

等她能順暢呼吸了,她驀地捂著臉,肩頭聳動起來,不一會,晶瑩的液體從指縫裡流出來,捂都捂不住。

一個警員走過來,請她再去做一遍筆錄。

她抬起淚濕的臉,跟著去做了筆錄。

記筆錄的警員問她:“你與黑旅館花季少女被殺一案,可有關聯?”

杜月影萬念俱灰,捂著臉又哭了一會,點點頭,“是的,跟我有關聯,我跟兇手說我討厭那女孩子,於是兇手就把她手殺了。”

她肯承認自己跟蘇依依的案子有關系,但她絕對不肯透露,她跟張黑仔的陳年往事。

那位記筆錄的警員一愣,“就這樣?”

他覺得因為區區討厭兩個字,就去要了人家的命,實在太扯淡。

“是的,就是這樣,我不但討厭那女孩子,我還憎惡她。”杜月影強調。

記筆錄的警員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就算你再憎惡那女孩子,可兇手怎麼就肯幫你殺人洩憤?你給了他多少錢?”

杜月影暫時止住內心的悲傷,一時愣住,坦白交待:“我沒有給過他一毛錢。”

“這不是扯淡嗎?你沒有給他一毛錢,他會幫你殺人?”

杜月影當時,確實沒有給過張黑仔一毛錢,她只是給了他一個虛無縹緲的承諾。

而為了這個虛無縹緲的承諾,張黑仔竟然就赴湯蹈火去殺人了。 如果這個為她赴湯蹈火的人是蘇霈然,她會幸福得飛起;但因為這個為她赴湯蹈火的人是張黑仔,她只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