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幹什麼呢?快回家去!”蘇烈第一次看見他媽媽這麼兇神惡煞,他心中反感,微微皺起了眉頭。

蘇烈說話的同時,推了何少芬一下,他的本意是,要把他媽推進車裡帶回家。

結果何少芬卻暴怒了,她怒瞪著蘇烈:“蘇烈,你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要對你媽使用暴力嗎?”

蘇烈一愣,“媽,我哪有對你使用暴力?”

“還說沒有,你剛才推搡了我。”何少芬怒氣沖沖。

蘇烈撫額,“我只是想把你推上車而已。”

何少芬今晚過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跟何芝芝過不去。

所以她不跟蘇烈吵,她扭頭去尋找何芝芝。

何芝芝剛才被她揪了頭發,外加一頓辱罵,此刻頭皮隱隱作痛。正在驚魂未定之際,猛地看見何少芬投射過來的目光,嚇得她肩頭一縮,趕緊垂著頭,抬腳就要逃往宿舍去。

“何芝芝,你給我站住!”何少芬說著追了上去,一把又扯住何芝芝的衣服前領。

對方是個有錢有勢的闊太太,芝芝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螻蟻,隨時可能被捏死,一陣無助感襲來,她只能極力撇清自己跟蘇烈的關系,“蘇太太,你誤會了,我沒有要勾引蘇經理,我真的沒有!”

“啪!”何少芬冷不防又一巴掌扇過去,“還說沒有,我兒子連著好幾天夜不歸宿,還不是跟你鬼混去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這麼不自愛?真是個有媽生沒媽養的賤人!”

何芝芝前面聽著她罵了那麼多,她都忍著。

但是何少芬那句“有媽生沒媽養的賤人”一出口,她忽然就淚奔了。

她有媽生沒媽養,這是她的命,命苦不能怨社會。

但是她有媽生沒媽養,她怎麼就成賤人了?

有錢有勢就是人,難道沒錢沒勢就不是人了?

何芝芝捂著被扇了兩回的腫痛的臉,內心一狠,狠話也跟著飆了出來。

她淚眼朦朧,怒瞪著何少芬,“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並非只有你兒子一個人。你放心好了,我以後要是跟你兒子有任何瓜葛,我自動在額頭上紋上賤人二字!”

此刻,蘇烈眉頭皺了起來,“媽,她衣服被你扯變形了,你還不鬆手!”

何少芬卻不理會她的兒子的話,只對著何芝芝冷笑,“誰信你的鬼話!你們這些愛慕虛榮的女人口是心非,沒一句是真的。”

何芝芝站在那裡,已經淚流滿面,她雖是寒門出身的姑娘,但是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淩辱過。

她作為女孩子的自尊心碎成了渣渣。

所謂豪門,因為有何少芬這類人的存在,在她看來,頓時成了噩夢的代名詞。

“說得好像你本人就不愛慕虛榮一樣。”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帶著慵懶的嘲諷。

何少芬年輕時,就因為愛慕虛榮,所以各種不擇手段,終於成功勾搭上了蘇啟光。等蘇霈然的親媽一死,她即刻就帶著蘇烈上位了。

何少芬怔住,敢在她面前說話這麼放肆的人,除了蘇霈然,還能有誰!

她扭頭一看,果不其然,蘇霈然正摟著林初夏的肩頭,從一棵玉蘭樹旁邊轉了出來。

他們剛剛從綠野仙蹤回來,正好遇上何少芬撒潑。

林初夏幾步走到何芝芝身邊去,遞給她紙巾,攬過她的肩膀,無聲地寬慰著她。

何芝芝一向開朗,林初夏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哭,不由有些心疼。

蘇烈怕他媽糾纏不清,等下又要找何芝芝的麻煩,於是對林初夏說:“你先帶芝芝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