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初夏和蘇霈然趕到現場時,現場圍著一圈人,肇事的車輛已經逃逸,餘子安倒在血泊之中,不知生死,現場有警察和救護人員。

救護人員正在準備把餘子安挪上擔架。

林初夏和蘇霈然擠上前去,卻被維持秩序的警察攔住。

林初夏雙腿發軟,都快站立不穩,半身重量倚靠在蘇霈然身上。

“我們是傷者家屬。”蘇霈然對警察亮出身份。

警察這才放他們進去。

餘子安被擔架抬著上了救護車,林初夏和蘇霈然跟上車。

林初夏見心電監測儀呈曲線而不是一條直線,這才稍稍放心。

因為她渾身發抖,蘇霈然把她擁在懷裡,將她的頭摁在他健碩的胸膛上。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健康有力的心跳聲,內心的不安逐漸轉化為安寧。

她忽然有些倦戀這個男人的胸懷,希望可以這樣倚靠著他,直到天荒地老。

透過搶救,餘子安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轉到了vip病房。

林初夏在vip病房照顧著她舅舅,忽然發現蘇霈然不知什麼時候走了。

不知怎麼地,看不到蘇霈然那廝,她內心竟有點兒失落,有點兒不高興他的不辭而別。

但隨即她自嘲想道:“他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跟我留下來照顧舅舅?林初夏啊林初夏,作為老闆,他能一直陪著我,直到舅舅活著從手術室出來,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此刻已經是淩晨兩點,林初夏折騰了一天,精疲力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她照看著餘子安,不知不覺就趴在餘子安的床沿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見蘇霈然站在床尾處,緊緊地蹙著眉,拿著餘子安的各種醫療單子在看。

一個護士正在給餘子安更換吊針瓶子。

“哎,這位姑娘你醒醒!”那個護士想要叫醒林初夏。

蘇霈然用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制止那個護士,“不要吵醒她!你要喊她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病人的吊針都打完了,她這個照顧病人的竟然也不盯著,真是的。這還有一瓶吊針呢,她必須得盯著才行。”

“行了,你別吵她,我來盯著就好。”蘇霈然邊翻著單子邊說,“讓她好好睡。”

那護士笑著說:“你這個當哥哥的,可真會心疼妹妹。”

“我可不是她哥哥。”蘇霈然瞥了還在睡夢中的林初夏一眼,嘴角微揚,“我是她男人!”

那護士“哇”了一聲,十分羨慕嫉妒恨,“你對你老婆真好!你這麼帥,還這麼體貼,你老婆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銀河系!”

蘇霈然笑了笑,並沒有那個糾正自以為是的護士。

林初夏迷迷糊糊間,耳邊聽著蘇霈然和那個小護士的對話,恍然以為是一場夢,她以為自己是在夢裡。她想要說話,卻發不了聲,她實在是太疲倦了。

就連蘇霈然將她抱起來,平放在病床對面的那張沙發上去,替她蓋上了薄被,她也毫無知覺。

“水、水,我要喝水!”餘子安躺在病床上,呢喃出聲。

蘇霈然在病床邊的椅上子坐著,手中拿著一份檔案在看,聞言即刻上前去,用棉簽蘸著水去滋潤餘子安的嘴唇。

餘子安舔著嘴唇,意識開始回來了。

他腿骨斷裂,醫生已經給駁好,大腿上了鋼板,還打著厚厚的石膏,使得他這會兒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