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走到她身邊,摘下墨鏡對她笑,調侃道:“你這是什麼表情?感動得想哭,還是感動得想笑?”

“你怎麼會在這兒?”林初夏流著淚笑了,說不出自己是感動還是高興。

“我昨天來d國出差,所以在這兒。”蘇霈然此刻的笑容,溫暖和煦,一如當地的陽光。

“好了,別哭鼻子了,d國我比你熟,我帶你去國家醫學院。”

蘇霈然說著,伸手接過林初夏的行囊。

那自然而然的動作,像戀人,也像兄長。

蘇霈然在當地租了一輛車,親自開車送林初夏去了國家醫學院。

他帶著林初夏去報到,去找宿舍,去買各種生活用品。

忙碌了半天,把林初夏安置妥當,蘇霈然就要離開。

他轉身,林初夏卻扯住他的風衣袖子。

蘇霈然回頭凝視著她,“怎麼了?”

林初夏平時的灑脫不見了,換上的是小女孩的不安,”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蘇霈然抬腕看了看時間,“不能,我一個半小時後的飛機飛回國內。”

“可是,我忽然很慌。”林初夏咬著唇說。

“用心學習,你行的!”蘇霈然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她。“這座學校教學很好,重視臨床實踐,並且還教授醫療機構的管理經驗,等你學成之後,必然大有長進。”

林初夏咬著唇,心想這男人如今變得真是太冷漠了。

她記得他以前,他說他有的是錢,讓她離開蘇俊義跟了他。

如今,他把她扔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卻不願意多陪她一會。

她念頭剛落。

蘇霈然重新轉身,他盯著她扯著自己袖子不放的手。“如果你是我女朋友,那麼我不介意放棄今晚的機票,留在這兒陪你幾天。”

女朋友?

她現在頂多算是他的恩人,算不上女朋友。

林初夏皺眉,雖然蘇霈然近來的花邊新聞近乎絕跡,但也許是他最近太忙,忙得都沒有時間泡女人。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最近沒有花邊新聞,不等於他已經改邪歸正。

可他說,如果她是他女朋友,他會留下來多陪她幾天。

這是在要挾她麼?

她現在身處異國他鄉,心中空虛害怕,但她不能因為自己空虛害怕,就接受一個種馬男當自己的男友。

林初夏驀地放開蘇霈然的袖子。

蘇霈然眼眸斂了下,說了聲:“自己保重!”

然後他轉身走向租來的車子。

林初夏盯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心一慌,她抬起手,嘴巴張了張,彷彿要說什麼,但最後她忍住了。

她眼下的目標,是抓住學習d國最出色外科技術的機會,以彌補被江城醫學院開除的遺憾,而是找男人談戀愛。

蘇霈然的車子開走了,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他的車子早已看不見了,她卻還站在那裡,盯著夜色發愣。

他走了,他對她的種種好,卻一下蜂擁上心頭,他為她做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都清晰無比。 正要感動時,林初夏猛地甩了下頭,告誡自己:“他說過的,他如此幫你,只是為了報恩,你不要再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