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聽林初夏將他比喻成種馬,他語氣一滯,隨即輕笑起來。

但他的輕笑,在林初夏聽來,卻似飽含著惱意。

猶如毛筆沾滿了墨水,不斷地往下滴,想要遮蓋都遮蓋不住。

現在,蘇霈然的惱意,即便隔著整個螢幕,也是遮蓋不住的。

他抑制著那股惱意,問:“我的風評有那麼差嗎?”

“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頭上的綽號可多了,什麼花心總裁,風流總裁,太惡心了!”

“惡心?”從來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說他惡心的。

別的女人只會前赴後繼地追逐他,跪舔他,哪裡有人敢罵他!

林初夏是第一個敢當面罵他是種馬,還說他惡心的女人。

換了別人,他早就摔電話了。

但誰讓對方是林初夏。

初識林初夏,他只覺得她長得美,美得透著一股子熟悉感。

後來見面的次數多了,他越是看林初夏,越覺得林初夏跟他記憶深處的那個女子長得像。

他一向對女人沒什麼耐心,但對林初夏例外。

林初夏讓他例外的地方太多了,而且那些例外,都是他不知不覺中就例了外的。

他那麼嬌縱她,也許就因為她長得像那個被他藏記憶深處的女人吧。

就沖著她那張臉,即使被她罵為種馬,被她說自己惡心,他也忍了。

“今晚出來,跟我這個惡心的人一起吃頓飯。”蘇霈然通知她。

是的,他用的是通知的語氣,彷彿不容抗拒。

“我能拒絕嗎?”她實在是不想去。

她這會兒只恨不得馬上就到了舊歷二月一日。

等他結了婚,看他還好意思再騷擾她不?

男人婚前風流,人們可以原諒。但婚後還是風流,那會被當成過街老鼠的。

不過貌似也很難說,有些男人天生不要臉的,不怕挨批,比如蘇霈然他爹蘇啟光,婚後照樣亂來。

“不能拒絕。”蘇霈然很強勢。

“服從我配合我,否則小心你的合同條款。”蘇霈然又把合同條款掛在嘴邊。

他這一招簡直是一招鮮,每次用來對付林初夏,屢見奇效。

果然,林初夏默了一會,最終陰沉著聲音說道:“好,今晚和你一起吃飯。”

蘇霈然聽得出,她聲音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她不高興,他就很愉快,“晚上我讓李元去接你。”

林初夏掛了電話,拉開門打算下樓再拿塊蛋糕,一塊根本不夠吃。

門拉開的一瞬間,趴在門上偷聽的林寶娜,差點摔倒在林初夏懷裡。

林初夏皺眉,盯著林寶娜問:“你在幹什麼?”

林寶娜偷聽牆根被發現,略有些尷尬,“我在看你這門啊,你這門剛才好像有裂痕來的,這會兒怎麼卻沒有了,好奇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