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麼躲?”蘇霈然又走近她。

林初夏身後是綠化隔離帶,她退無可退,只得穩穩站住,目光瞪視著他,“喂,大庭廣眾之下,別靠這麼近!”

蘇霈然皺眉,這女人跟躲瘟疫似的躲著他,他有那麼討人嫌嗎?

他伸出手,寬大溫暖的手心在她額頭的傷口上輕輕按了下,語氣溫柔得很,“傷口不能沾水,小心發炎。”

見他那麼溫柔,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沖他點了下頭,樣子像乖馴的小貓,“嗯,知道了。”

蘇霈然似乎對她這乖馴的樣子很滿意,嘴角微揚,轉身和李致遠視察去了。

等他們走遠,林初夏站在那裡發愣,額頭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的餘溫。

在李玉蘭的事情上,林初夏最終沒有與李家和解。

她的後母李美珍打電話來威脅過她,她父親林振華也打電話來說過她。

她就是不和解,就是要追究。

林振華生怕得罪李家,甚至命令林初夏不得追究。

林初夏說:“爸,我一定要追究!如果你害怕得罪李家,你可以登報和我脫離父女關系,但是我話說在前面,一旦咱們脫離關繫了,從此以後,你就全當沒我這個女兒,我也全當沒你這個父親!”

林初夏把話說得特別硬氣,寸步不讓。

林振華也就不再說什麼,他不可能登報跟林初夏脫離父女關系的。

林振會眼看林初夏是他三個子女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他才捨不得跟她脫離關系。

不過在李家面前,他還是會裝模作樣地大罵林初夏的,但私底下該給林初夏多少生活費,還是照給不誤。

後來吳靜玉透過蘇霈然也知道這件事,她去了一趟李氏集團總部,找到李光裕好一番討伐他的老婆。

李光裕這才知道,他老婆去學校找林初夏鬧,結果誤傷了蘇霈然。

吳靜玉又把一份江城晚報扔在李光裕面前。

李光裕拿起報紙一看,那晚報上有篇報道,大標題格外顯眼:“校董夫人野蠻大鬧校園,中醫系女生頭破血流,慘遭破相!”

那篇報道還附了一張圖,一個眼睛被打上馬賽克的女生,額頭上流著鮮紅的血,格外觸目驚心。

整篇報道圖文並茂,有圖有真相。

李光裕捏著報紙,氣得瑟瑟發抖。

江城晚報全國發行,江城醫學院出這樣的醜聞,等於全國皆知,下一季的招生,還有學生敢報考嗎?

他快被周麗紅這蠢女人氣死了!

周麗紅不但張膽明白砸傷了學生,連帶還把蘇家也得罪了。

吳靜玉睨著李光裕,嘴角揚著輕笑,所說的話卻帶著森冷的威脅,“我兒媳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如果李總非要仗勢欺人,那麼,到時我蘇家會和霍家聯合起來,把事情鬧得更大。”

李光裕斟酌著吳靜玉話裡的意思,她說把事情鬧得更大,肯定是指李玉蘭僱兇想把林初夏弄成人彘的事情宣揚出去。

想至此,他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