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鉚釘的尖角,將林初夏的額頭砸得鮮血直流。

周麗紅見林初夏額上流血,怔了一下,眼底掠過害怕。

蘇霈然扭頭看了眼林初夏的額頭,再盯著周麗紅,嗜血的眸光泛著吃人的光芒。

他幾步躥上前去,抬起一腳踹向周麗紅的心窩,周麗紅即刻被踹得飛出兩米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扭頭看著林初夏額頭上的傷,血跡都流到鼻樑上了。他蹙起眉頭,低低訓斥:“你是呆的嗎?推開了我,自己不會閃開嗎?”

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掏了包紙巾,替林初夏擦拭血跡。

他擦著擦著,忽然覺得不放心。

扔掉滿是血跡的紙巾,他微彎下腰,猛地一個公主抱,抱起林初夏就往校門口疾走。

“那個刁婦是誰?你怎麼惹上她的?”蘇霈然抱著她,一邊疾走一邊問。

“她是李光裕的老婆。”林初夏回答,“至於我是怎樣惹上她的,一言難盡。”

她開始感覺到額頭上的疼痛了,現在不是傾訴的時候。

半路上,他們遇到剛泊好車子慢悠悠走過來的李致遠。

李致遠看見蘇霈然抱著林初夏,而林初夏額頭上流著血,吃了一驚。

“霈然,到底怎麼回事?你答應我今天過來幫我視察學校運營的,這還沒開始呢,你就要走了啊?”

沒等蘇霈然回答,他又轉向林初夏,皺起眉頭問:“初夏,你額頭上又是怎麼回事?”

“問你媽去!”蘇霈然沒好氣回了一句,抱著林初夏就要離開。

李致遠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林初夏敢情是被他媽給砸的呀。

他忙追上去,“既然我媽是肇事者,那初夏就交給我吧,我帶去學校醫務室處理下傷口。”

蘇霈然撞開李致遠,“用不著你,去什麼學校醫務室!萬一處理不好,將來留疤了怎麼辦?”

李致遠冷不丁被撞開到一邊去。

他跟林初夏自小認識,自問很關心林初夏,但剛才看蘇霈然的表現,蘇霈然比他更關心林初夏。

李致遠微眯著細長的眼眸,盯著蘇霈然的背影出神。

林初夏可是蘇霈然堂弟的未婚妻,蘇霈然這麼關心自己堂弟的未婚妻,是要橫刀奪愛的節奏嗎?

蘇霈然這邊,他很後悔今天沒有帶助理過來,後悔將座駕停放在學校門邊的停車場。

這一段走向停車場的路,因為他內心著急,而顯得格外漫長。

林初夏被他抱著,她跟傻了一樣,竟不知道作何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心裡漫上來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

她明明是很討厭他的。

可奇怪的是,剛才周麗紅要砸的是他,她當時就應該讓這家夥被砸死好了,她竟然卻推開了他,自己被砸得頭破血流。

她當時那傻比的行為,鬼使神差一樣,連她自己都覺得吃驚。

剛剛遇到李致遠時,他說的那句“將來留疤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