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站在門口,豎著耳朵偷聽,只聽林寶莉說:“爸,我想把林初夏給毒啞,你覺得怎麼樣?”

周遭死一般的寂靜。

林振華久久沒出聲。 林寶莉又自顧自地說:“可是,毒啞人的毒藥都不知道上哪去找呢?要不,割了她的舌頭怎麼樣?她沒了舌頭,肯定就不能到處去亂說。哦不,光割舌頭還不行,她有手會寫字,還是會洩密,幹脆連她

的一雙手也砍了!”

周遭仍是死一般的寂靜。

林寶莉卻越說越興奮,“砍了手也不行,用腳也可以寫字,索性把她一雙腳也砍了。天哪,還有嘴巴,嘴巴咬著筆,也可以寫字的,天哪,怎麼辦?怎麼辦?”

想來想去,防不勝防,林寶莉快要崩潰了。

“不如把她殺了,一了百了!”林寶莉切齒咬牙說。

她此時的語氣,陰狠得像個魔鬼。

林初夏冷哼,這林寶莉想必跟她媽一樣,也得了臆想症了吧。想殺她,不妨試試看!

這時,林寶莉房間裡傳來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接著林寶莉哇的一下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爸,你打我幹嗎?如果不殺了林初夏,她會想方設方洩露我秘密的呀。”

“真是豈有此理!”林振華這回終於開口了,“跟你媽一樣喪心病狂!”

林初夏嘴角微彎,勾扯出一個嘲諷的冷笑,拿著杯子,她走下樓接水去了。

她在樓下接了水,把自己隱在黑暗中,慢悠悠地喝著水,就像叢林中敏捷機警的雌豹。

林初夏喝足水,口不渴了,她這才慢悠悠地上樓。

她路過林寶莉房門口時,林振華還沒有離開,他低低的說話聲又傳了出來,“反正那個流浪漢,最終我沒有把他送進監獄,我僱人把他做掉了。那個人不存在了,你就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林寶莉哭聲停歇,語氣欣喜,“真的?那太好了!”

隨即又說:“我現在只擔心林初夏了,要是她能像那個人一樣消失該多好。”

“你又打初夏主意了,看來我剛才那一巴掌還不夠狠。”林振華冷冷說道,“初夏各方面都比你強,讓她消失,還不如讓你消失!”

“爸,你……”林寶莉哭了起來,哭得格外傷心。

她萬萬沒想到,她和林初夏之間,如果要選擇一個去死,她父親竟然會選擇讓她去死。

這太殘酷了。

從小到大,林寶莉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幾時被人當成炮灰過。

她無法忍受,她父親忽然轉變風向,寵愛林初夏比寵愛她更多。

接下來林寶莉一直哭一直哭,當真是傷心太平洋了。房間裡傳來她隱忍的飲泣,可能是被林振華警告過了,不準她哭得太大聲。

林初夏怕林振華走出來撞見她,決定不再偷聽,回自己房間睡回籠覺去了。

第二天起床,林初夏下樓,意外看見林寶莉已經坐在那裡吃早餐了。

好幾天沒見,林寶莉瘦了些,還有了黑眼眶,樣子略顯憔悴。只有眼神比以前犀利了一些。

看見林初夏下樓來,她目光直射過來,眼眸裡的陰寒一閃而過。

林初夏想起林寶莉昨晚說要殺了她的言論,知道林寶莉恨她入骨,只是在她前面極力隱藏著情緒罷了。

林初夏在林寶莉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向林寶莉,挑眉微笑,“大小姐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