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項天明三個字,謝祁安突然抬起頭來,程騁無視他的激動,繼續往下講了下去。

“項天明的追求可以說是無微不至,紀女士被他感動,兩人便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他頓了頓,隱晦地看了桑榆一眼,“只是好景不長,項天明得知了紀雲瓊的真實身份——”

“他一門心思想攀附文家,結果發現自己找了一個假的文家大小姐,於是就始亂終棄了?”唐綿綿聽得起勁,“鳳凰牌渣男啊?!”

“沒錯,”程騁點了點頭,“他西處散佈紀女士的謠言,紀女士在學校裡簡首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更加雪上加霜的是,紀女士此時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個年代雖然己經不再那麼封閉,可未婚先孕仍然算是一件醜事,以至於紀女士被樂團解僱,自此精神逐漸崩潰。”

“那個孩子的下落並不明確,但現有的證據指向了g省t市的某個縣城,紀雲瓊外祖家就在那邊。”

“噢,這麼巧。所以那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我,對嗎?”

g省t市恰好就是桑榆自小長大的地方,地點一致、時間一致、外貌一致,這己經不是湊巧能解釋的了。

“我的生母去世了,我的生父是個渣男,”桑榆與周霽月滿是心疼的目光對視了一下,又仰起頭掃視了一圈眾人,眨眨眼睛,“怪不得不想讓我知道這件事啊。”

鬱青嵐沒想到事情竟有這樣的反轉。

他聽人說文詠薇當年有過一個孩子,但那個孩子剛出生就死了,所以文詠薇才出了國。

他想著如果桑榆就是文詠薇的孩子,那文詠薇知道之後一定會高興的。

可誰能想到桑榆的生母竟是與文詠薇互換了身份的紀雲瓊。

而紀雲瓊,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鬱青嵐覺得自己沒臉面對桑榆,“榆榆,對不起,我不知道是這樣的,我以為,我……”

以為什麼呢?

謝祁安說起謝家安排他與項天明的女兒結婚,他聽到項天明這三個字,便覺得心中怒火在燒。

他憤憤地說起項天明當年拋棄文詠薇轉而攀上榮家的大樹,若兩人的女兒還活著,大概也有榆榆這麼大了。

謝祁安的表情卻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他說怪不得桑榆看起來十分眼熟,原來是長得與項天明有幾分相似。

鬱青嵐想到自己之前也覺得桑榆眼熟,又想到桑榆的年紀,越想越覺得震驚。

說到底人還是存有私心。

那一瞬間他想到的終究還是“文詠薇的孩子還活著”而不是“桑榆的生母找到了”。

他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應該再說什麼。

眾人一片沉默,反倒是桑榆語氣輕松,“嗨呀,你們都在擔心什麼?我都說過了,我對他們不感興趣。再說了,長得像就一定是親生的嗎?你們有錢人認親不得驗他十遍八遍的dna嗎?”

“行了行了,這種八點檔的狗血故事,大家聽聽得了。”她無語地瞥了一眼鬱青嵐,“風叔你也真是的,這麼大歲數了,還擱那為白月光守身如玉呢?趕緊找個老伴吧,實在不行找個看大門的活,別閑著,閑著容易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