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姐嫁的那男的不行,婆家嫌我三姐生不出孩子,就讓她離了婚,這兩年腦子也靈光了些,能幫我大姐操持著家裡的事兒。

託你的福,我現在有工作,有錢賺,還能學很多新東西——這樣的日子,是我們姐妹幾個做夢都不敢想的。”

“真的很感謝你,榆榆。”張蕙心的眼睛裡泛著淚光。

桑榆拍拍張蕙心的肩膀,“咱們好姐妹,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以前打工的時候,要不是有你幫襯,我都不知道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可不是,多虧了我,才有了今天的你,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張蕙心看著她笑,“我要喝楊枝甘露,大杯的!”

桑榆也與她笑作一團,兩人笑著笑著,又忍不住有眼淚流下來。

“我原以為,有父母總要比沒有好一些,卻沒想到有的父母,根本不配稱之為父母。”桑榆搖搖頭,嘆了口氣。

“他們只是對於我們姐妹來說不配成為父母而己,”張蕙心嗤笑道,“對於他們的寶貝兒子,他們簡首就是再慈愛不過的父母了。”

“可是女孩做錯了什麼呢?”

桑榆想到夏曦也是因為同樣的原因逃離,又因為同樣的原因受到更深的傷害,忍不住怒火翻湧。

“生下來就被丟掉的女嬰,養到年歲就被賣給老男人換彩禮的女孩,被拐賣到深山裡當作生孩子機器的女人,”她細細數著,“全國各地,每時每刻,不知道有多少類似的事情在發生。”

“何止啊,女生們受的罪哪裡只有這些?”張蕙心冷笑道。

太荒謬了,這個世界。

不知道多少隱秘的角落裡,上演著一出又一出將女人剝皮抽筋還要敲骨吸髓的惡事。

大到性別歧視,家庭暴力,張嘴就來的黃搖,防不勝防的悻侵。

小到沒有口袋的裙子褲子,見縫插針的粉紅稅,刑具一樣的高跟鞋,並不衛生的衛生巾。

桑榆揉著自己脹痛的太陽xue,突然下定了一個決心。

“我們準備一個專場吧,專門為女人發聲的專場。聲援每一個在不公平的世界裡苦苦掙紮的女性,聲援每一個被區別對待卻習以為常、毫無所知的我們。”

桑榆的眼睛亮閃閃的,盛滿了鬥志與希望。

“就算我們的聲音再小,也總能有人聽得到。”

她唸了一段魯迅的句子,“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裡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張蕙心被她感染,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咱們辦一個專場!讓大家聽見女性的聲音,讓大家知道女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