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兔子。

毛色層次不一,能看得出來被養得很好,像被不均勻地漂染過一樣,新長出來的白色毛發只能稍微覆蓋住能看得見皮骨的地方。

兔子其中的一隻腿是坡的,四肢立在地上時明顯看得出來那一隻腿發力不完全。

李萊爾叉著兔子的兩肋,提到馬路旁邊的綠地上,有一個開啟的兔籠孤孤零零地被扔在那。

兔子身體直立起來的瞬間,李萊爾看清了兔子的眼鏡。

血紅色的,像被珍藏已久的紅寶石落了灰,終於被擦亮。

原來是之前在菜市場見到的那隻。

不是被時崇買走了嗎?

疑問在心裡想水波一圈圈擴散開來。

她幫女孩將兔子裝到籠子裡,順便打探道,“你們住在這附近嗎?”

這一片區每戶人家都有獨棟的別墅配套前門的院子後門的花園。李萊爾也很少與鄰居接觸,平常不往來也是常事。

“我們住在這裡的 110 號。”

那麼巧,時崇家就是在 111 號。

看來是離得最近的鄰居。

“那你叫什麼名字呀?”

“寧寧。”

寧寧提著籠子向李萊爾感謝了一番後,匆匆留下了聯系方式。

李萊爾也趕著去上班。

最近將上班逐漸淪為頭等大事的總裁先生時崇,在會議室聽完員工對最近新上線的虛擬服飾數字平臺的工作彙報後,為前期取得初步成果感到滿意。

作為陪老闆加工了一個月的下屬來說,沒有聽到老闆的批評已經是萬幸,這意味未來這段時間將可以稍微得喘口氣,恢複正常的上班時間。

但作為時崇來說,焦慮的事實在不止這一件,工作之內可以靠全情投入來解決,總有出路。工作之外有時費再大的力氣都難以疏解。

黑夜無聲無息降臨。

他常常在辦公室待到這個時候回家,透過玻璃遠遠眺望整個創新區,每每站在這個窗前這個位置,不管之前遭遇過什麼超出過自己的控制範圍的挫敗,只要看著整個城市的散發出霓虹光芒般的高新建築正匍匐前進在自己腳下,控制感又會重新收回。

每當自己靠近離家方圓外的一公裡,那種焦灼不安感像已經煮沸的開水,泡泡在裡面猛烈地上躥下跳。他不是很喜歡,甚至厭惡這種被情緒掌控的不安。幹脆熬到夜幕沉沉的時候回去。

但這麼一來,秘書可不願意了,這麼一來他就不得不陪著老闆多假扮幾個小時。假如是之前專案正忙著的時候倒也沒話說,現在是要犧牲自己無畏的私人時間。這個月的生肖倒還蠻準的,總之是完全費力不討好的一個月。

無論如何下定決心要有行動。

秘書從老闆身邊親近的人身邊開始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