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細雨打在臉上,讓昏迷的雁峰醒了過來,看著眼前朦朧一片,雁峰腦子裡發出疑問,

“這是哪裡?現在是什麼時辰?”

雁峰快速地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事物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此時天空烏雲密佈正下著小雨,自己則是手腳被縛跪在沙灘上。

“師妹,你怎麼樣,快醒醒。”

雁峰發現沈漠雲也是同樣手腳被綁倒在旁邊,便趕忙將她推醒。醒來的二人朝四周望了望,這才發現好像全村的成年人都被綁到了這裡,黑壓壓地跪躺了一片。不遠處有一人正在岸邊的地上釘著一塊木板,木板上面還寫有字跡。

由於天色昏沉,雁峰看不到木板上寫著什麼,但看木板的形狀感覺應該是塊墓碑。此人不知從哪戶人家裡找來一個香爐,將三支點燃的香插在當中。

隨著天色逐漸放亮,雨勢也漸漸停歇,雁峰才意識到此時應該是清晨。這時昏倒的眾人陸續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後一個個都大呼小叫的。聽到眾人喊叫,立墓碑的人隨即朝著這邊走來,雁峰這才看清,此人正是恢復本來面目的宋帝王—餘英華。

此時的餘英華頭髮梳的一絲不亂上面帶著束髮冠,一身紅黑相間的衣服,樣式與官服有些類似,但是在袖口和腰部收得很緊,這身偏中性的穿著使餘英華看起來顯得高大威嚴,又透著幹練利落。背後的披風依舊是由十幾根黑色的繩索組成,隨著餘英華的走動,這些黑繩也在其背後不停地晃動。

看著餘英華這張絕美的面孔,雁峰的兩隻眼睛再次淪陷,沈漠雲見雁峰的老毛病又犯了,趕忙用肩膀頂了他一下,說道,

“師兄,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犯花痴。”

雁峰迴過神來笑了笑,自嘲道,

“師妹,看來我還是高估我們的武功了,本想著你我二人雙刀合璧能和這宋帝王較量一番,哪知道連一招也沒出就被人制服了,真是可笑。”

餘英華來至眾人身前大喊一聲,

“不要吵了!都給我閉嘴!”

慌亂的眾人哪裡聽的進去,尤其是那些婦人,只管哇哇大叫誰又聽得見餘英華的呵斥。餘英華氣得叢腰間拔出一柄細劍朝著一位婦人的咽喉處揮去,

“撲哧”

這婦人應聲倒地,周圍立刻變得鴉雀無聲,

“誰再大喊大叫就跟此人下場一樣,把嘴都給我閉緊了。”

餘英華將在場的眾人掃視了一遍,目光所到之處,每個人都是心驚膽戰。雁峰則毫無所懼,就這麼抬頭盯著餘英華看。餘英華並未理會雁峰,高聲說道,

“二十五年前,一個年輕的女子遇難漂到這個海島上,你們島上的人不但沒有施以援手,反而趁機欺騙並佔有了她,讓她在這個海島上受盡各種非人的折磨,謾罵、毒打、羞辱、恐嚇、虐待,一樣不少地施加在她身上。

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這麼日復一日地在島上受著煎熬。好在老天有眼,終於讓她找到機會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逃了出去,第二天有幸在海上被人所救,後來還生下了我。

然後二十多年就這樣過去了,你們以為就此平安無事了嗎?你們以為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在島上過太平日子嗎?你們以為當年對我母親做下的種種惡行就不會受到懲罰了嗎?

不可能,你們知道我母親逃出去的那些年經歷了什麼嗎?無休無止的噩夢,無窮無盡的恐懼,才二十幾歲便被夢魘折磨的病入膏肓,這都是你們這些惡人造成的。

從我母親離世那天起,我就立志要為我母親復仇,如今我就是從地獄而來的惡鬼,是前來索命的閻羅,當年只要是虐待過她的人一個也別想舒舒服服的死。”

餘英華看著身旁跪著一個年紀較大的婦人,一把抓住其胸前的衣襟將其拉了起來,問道,

“看你的年紀不小了,當年我母親被囚禁在島上受虐待的事你應該是知道的是吧?”

這婦人嚇得全身像篩糠一般不停地顫抖,嘴巴也哆利哆嗦說不出話來,餘英華又繼續問道,

“當年虐待我母親的人裡面有你嗎?”

這婦人臉色當即變得刷白,邊搖頭邊一個勁兒地喊著“沒,沒,沒”,連一句整話也說不出來。餘英華一把將其推倒,繼續說道,

“我母親臨終之前寫了一張字條,把曾經虐待過她的人都寫了下來,前些日子我已經讓這些人全都見了閻王,但是我覺得當年欺負她的人肯定不止這些,我要把人一個個地找出來,村長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