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給陸豪送行的宴席之上,眾人吃了個酒足飯飽,楊彩月將飯菜收拾乾淨之後,又端上來些許水果。諸葛雄飛又問陸豪,

“陸豪,你的家鄉在何處啊?離這裡遠嗎?”

“道長,我的家鄉是徐州豐縣的,離此也不算太遠。”

“哦,徐州,那倒不是很遠,向正北方向走即可,大概也得做個七八天吧。你說你師傅是練武賣藝出身,他的武功是從何處學來,可有什麼特長之處嗎?”

“唉,我師傅這人的武功那是平平無奇了,也就我和我師姐跟他學了兩招,旁人也看不上他這兩下子。我師傅叫王猛,聽說以前就是個槍棒教頭出身,後來受了點傷,也就不幹了,靠著習武賣藝掙兩個錢養家。人也比較懶,還好喝酒,家裡有點錢也攢不住,都去換酒換肉了。”

“哦,聽你這麼一說,那你師傅要這一千兩黃金是準備過下半輩子的,嗯,我建議你還是速速回去吧,在你出來的這段時間若是又大戶人家上門提親,如果說送的彩禮夠多,我怕你師傅會禁不住誘惑,可能會變卦的,所以你明天一早立刻啟程,抓緊時間往回趕!”

陸豪聽這諸葛雄飛這麼一分析,自己想想也感覺好像有點道理,不禁有些擔憂,臉都變色了,旁邊的楊彩月看在眼裡,說道,

“師傅,你就別嚇唬他了,人家馬上就當新郎官的人了,讓人安心回家多好啊,非要說什麼變卦的事。”

“呵呵,彩月說的對,陸豪,也可能我多慮了,不管怎樣,你明日還是早些動身吧。”

第二天天還未亮,陸豪就早早地起來了,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裡面裝著楊彩月包好的一些乾糧和換洗衣服,在諸葛雄飛和楊彩月的目送下踏上了返鄉的歸途。

這一路,陸豪是曉行夜宿,飢餐渴飲,實在走不動了就買了匹快馬,急忙往那徐州方向趕,在這飛奔的路上心裡一直隱隱地感到有些不安,因為他覺得諸葛雄飛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師傅這樣的人可能真會為了幾壺酒錢就把閨女嫁出去的。

大概過了五六天的時間,陸豪終於到達了徐州城裡,此時已是人困馬乏。陸豪翻身下馬,牽著馬匹想找個地方先吃點午飯。這是隻聽得大街之上銅鑼聲響,前方走來一隊人馬,看模樣應該是官面上的人,只見前面九個人手持銅鑼開道,邊走邊喊,讓路上的行人閃讓,後面走得幾個人身穿普通盔甲,左側挎著腰刀跟在這敲鑼的後面,然後是兩個騎馬的人走了過來,一左一右,左邊的馬上居然坐著個道士,身穿道袍,面貌有些醜陋,看著坐在馬上的身長好像個頭也不高。右邊的這個是個武將打扮,穿著一身嶄新的鎧甲,長得倒也一臉的剛毅,而且腰桿兒挺直,倒是有些威風。再往後又過來四五匹馬,除了中間的穿著文官的衣服,周圍全是武將的打扮,看來中間這個騎馬的文官就是這隊人馬裡最大的官員了。

陸豪牽著自己的馬趕緊閃到路邊,聽著旁邊的老百姓正在議論,這個問道,

“這個當官的是誰啊?排場弄得這麼大?”

那個說,

“這你都不知道,這是剛剛上任的徐州節度使,李肅李大人,聽說以前是在襄陽任節度使,這是剛剛調過來的。”

“哦,從襄陽調過來的,那這也算是升職了是不是啊?”

“那是,這徐州乃是漕運重地,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來這裡當節度使當然是相當於升職了。而且我聽說這李肅和以前此地的監軍,如今朝廷的樞密使王守澄王大人私交甚好,二人好像以前在一起共事過,這李肅能調到這裡來我估計就是靠王守澄這層關係。”

“哦?是嗎?那王守澄現在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員啊,聽說手裡握有兵權,據說連聖上都怕他三分!”

“哎,小聲點,這事兒你也敢胡說,不怕掉腦袋嗎,老老實實看熱鬧吧。”

陸豪在一邊聽著這王守澄和李肅的名字感覺都沒什麼印象,也不太關心,看著這儀仗隊慢慢地走自己身前走過,旁邊那兩人又說話了,這個又問道,

“哎,你說著李大人怎麼還找個道士騎著馬走在前面啊,這道士是幹嘛的?”

“嘿嘿,你問我這又問對人了,我小舅子就是給這徐州府衙裡當廚子的,他跟我說,這個道士是李大人從襄陽帶過來的,叫鄭注,官職為副使,不僅是個神醫,而且還會算卦相面,還懂治國之道。”

“哦?這人有這麼厲害?我看著模樣感覺不像啊!”

“嗨,人不可貌相,你長得好看,到現在還不是吃了上頓愁下頓嗎,可人家現在是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八面的,你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