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政本來要接離家十六年的父親回家團聚的,怎料一轉眼的功夫父親就死在了自己的懷裡,轉瞬間的大起大落讓裴政心裡無法接受。看著懷中一動不動的父親,裴政的臉上寫滿了驚訝,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裴政隨之大聲哭喊起來,

“父親,你快醒醒啊!娘在家裡盼你盼了十六年啊,我們馬上就要回家團聚了,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你讓我如何跟娘交代啊,父親,你醒醒…,老天爺,我裴家世代忠臣良將輩出,你為何如此對待我裴家啊…”

裴政還在嚎啕大哭中,鬼玲瓏從遠處跳了過來。剛才那黑影跑的實在太快,鬼玲瓏追了一陣沒有追上,只得返回到裴政身邊。看到裴政抱著裴松大哭,鬼玲瓏心中也是一驚,趕忙上前探了探裴松的鼻息,驚訝道,

“他,他死了?!”

裴政只顧大哭沒有理會鬼玲瓏,鬼玲瓏在裴松的後背上摸索了一番,從裴松的後心部位抽出一支暗器,接著朦朧的月光,二人清楚地看到,這枚暗器的外形是一個扭曲的鬼魂形狀。

此時裴政止住了哭聲,一把抓住鬼玲瓏的手腕,厲聲說道,

“這可是你們幽冥教的暗器?”

“不錯,這,這的確是我們幽冥教中人人會使的暗器。”

“歸姑娘,你不是說會把我爹安全地從幽冥教中帶出來嗎?卻為何會有人尾隨至此,用此暗器取了我爹的性命?”

“這個,我,我們出來的時候我確實觀察好了,沒有人跟著我們的,不知,不知怎麼會有人尾隨而來。”

裴政一句話問得鬼玲瓏不知該如何作答,裴政瞪著充血的雙眼死死地看著鬼玲瓏,再次問道,

“既然沒有人跟著你們,那我爹為何會被你們幽冥教中人所殺?難不成是你暗中安排的人!”

鬼玲瓏一驚,

“裴公子,你怎麼會這麼想?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把你爹救出來的,我又怎麼會安排人去刺殺他呢!”

“哼,鬼玲瓏,你為了討好我,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我營救囚禁在幽冥教中的父親,可是你身為魔教中人,自知若是做出背叛教主的事情,終究不會有好下場,於是你便想了個兩全之策,先是假意將我父親帶出送到我面前,讓我記住你的恩情。然後你再派人尾隨在後,暗中將我爹刺死,這樣一來,你既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又沒有違反教規,當你們的教主追查起此事時,你便說我父親偷偷跑出幽冥教,被你用暗器刺死,那教主不僅不會追究與你,反而會記你一功,是也不是?”

鬼玲瓏聽到這樣一番話,望著眼前感覺有些陌生的裴政,不敢想象這些話是從平日裡溫文爾雅、光明磊落的裴政嘴裡說出來的。

“裴公子,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對你完全是真心真意沒有半分虛假,你怎麼會這麼想我?!”

“哼,現在我爹已經死了,你說什麼也沒用了,我悔不該當初透過你來營救我爹,我怎麼能將希望寄託在你們這些魔教中人身上,我真是蠢啊!”

裴政將裴松的屍體抱起,說道,

“爹,這些年你在魔教之中受盡苦楚,死後能夠葬回我裴家大塋,也算是一件幸事。政兒在此發誓,一定會查清刺殺你的兇手,將來用這魔教惡徒的頭顱來祭奠你。爹,我們回家。”

裴政抱著裴松的屍體向馬匹走去,鬼玲瓏見狀追了兩步來到裴政身後,輕聲問道,

“裴公子,那你之前答應我的條件呢?你,你說過把你父親救出來之後會娶我的。”

裴政聽到此話立時轉過身來衝著鬼玲瓏呵斥道,

“妖女,你休要做此幻想,我裴家世代為官為將,家世顯赫,怎麼會娶你一個魔教妖女為妻,你簡直痴心妄想,若不是念在你助我營救父親的份上,今天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