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著面具的畢昇一見這裴政想要自刎,趕忙手起劍落,將橫在裴政脖子上的七星劍挑開,同時驚呼一聲,

“政兒,不要!”

這“政兒”二字一出口,那畢昇隨即有些後悔,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裴政聽到這畢昇喊自己為“政兒”,頓時一愣,以為自己沒有聽清楚,又向這畢昇問道,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難怪裴政心生疑惑,只因為這“政兒”的稱呼,除了自己的父母和家族之中的長輩叫過之外就再無其他人如此稱呼過。今日這卞城王畢昇的口中喊出“政兒”二字,這裴政確實有些驚訝,

此時這畢昇想收回自己剛才那一聲呼喊已經是不可能了,只得嘆了口氣說道,

“政兒,你長大了,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你,為父已經是甚感安慰了,不知你母親這些年過得可好啊?!”

裴政一聽此話,手中的七星劍頓時掉落在地,瞪大了眼睛打量著站在眼前的這位“卞城王畢昇”,將這畢昇的個頭、身量、站姿等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而後伸出自己那顫抖的右手指著畢昇問道,

“你…,你是…?”

“政兒,你我二人打了這麼久,難道連為父的招式動作都認不出來了嗎?看來平日裡這劍法練得還是不夠勤奮刻苦。唉,看來為父當年對你的訓導還是太過仁慈,就應該多讓你抄寫幾遍劍譜!”

裴政一聽此話頓時淚流滿面,因為這“抄劍譜”的懲罰方式是在自己小的時候父親特別要求的,意在既可以讓裴政磨鍊心性,又能讓裴政記牢這劍譜上的招式要領。此時這裴政對畢昇的身份再無半點懷疑,立時向前快走兩步跪倒在這畢昇的身前,抱住這畢昇的雙腿就嚎啕大哭起來,

那畢昇也是伸出手來摸了摸裴政的頭部,心有愧疚地說道,

“政兒,這些年讓你們母子二人受苦了,你母親一向可好?!”

只聽這裴政邊哭邊說道,

“父親,這麼多年你都跑到哪裡去了?!既然你沒有死,為何不回府去呢?你知道我母子二人這些年受了多少苦嗎?你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想你嗎?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幽冥教中?為什麼會做上這第六殿的閻羅?為什麼將我母子二人狠心拋在家中十五年不予理會啊?你可知道母親的眼睛已經哭瞎多年了!父親,為什麼…”

裴政這十五年來積攢的委屈、怨恨和思念之情此刻得到了徹底的宣洩,跪在這裴松身邊大哭不止。同時還有一肚子的疑問要向這裴松問個清楚明白。

站在一旁觀戰的眾人此時得知這卞城王畢昇居然是裴政的父親,一個個也是驚訝不已,五仙教的五位女子見到這父子相認的場面也是感動的不時地用衣袖抹著眼角的淚水。

那迦葉見狀走上前來揖手說道,,

“阿彌陀佛,裴將軍別來無恙啊?!當年我以為你已經戰死在那幽冥教中,沒想到你仍在人間!”

“迦葉大師失敬了,當年一別,沒想到十五年後你我二人會以敵對的身份在此相見,真是世事難料啊!”

“裴將軍,當年那幽冥教老巢被我等攻破之時,餘下的官軍翻遍了整個幽冥教都沒有找到你的下落,有人說你已經墜落懸崖身亡了,還有人說你的屍首已經被烈火焚燒的無法辨認了,老僧我當年也是對你的死痛心不已,誰知今日方知你不但尚在人間,而且還成了這幽冥教之中的卞城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