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彩月正在高興之際,忽聽得住的客棧樓下大廳裡傳來陣陣嘈雜吵鬧之聲,而且門口更是傳來諸多馬匹的嘶鳴聲,像是有很多人走進了這間客棧。蔣德芳示意楊彩月收聲,仔細聆聽樓下的動靜。

只聽得諸多沉重且雜亂的腳步先後走進了這客棧之中,其中一個低沉渾厚的嗓音說道,

“掌櫃的,我們是當朝樞密使、驃騎大將軍王守澄王大人麾下的神策軍,近日王大人回鄉祭祖,估計明日下午要路過你這家客棧,我看你這家客棧規模較大,環境還算乾淨,打算讓王大人在你這家客棧稍作歇息,再行趕路。”

那店掌櫃的一看呼啦進來七八個人,個個是身形魁梧,膀大腰圓,而且每個人都披盔戴甲的,一看這裝扮氣勢就知是朝廷軍隊的人。這店掌櫃的也是頭一次見這陣勢,沒聽過這王大人的名號,但也不敢判斷真假,心中不免有些驚慌,連忙說道,

“是,是,小的榮幸之至,各位軍爺但有吩咐,儘可說來,小人一定照辦!”

說話的這名軍人從懷中掏出五十兩銀子,仍在這掌櫃的桌上,說道,

“明日天亮之後,將店中所有客人盡皆遣離,不得容留任何閒雜人等在此。把每個房間都收拾乾淨,大廳內外的雜物全部清除,更要打掃乾淨,我們每個房間都要檢查一遍,無誤後明日下午準備迎接王大人到此休息。明日一早我會去當地官府處備案,將這大街之上的道路封鎖,所有閒雜人等一律繞路而行。今晚你早些做好準備,明日上午會有人前來督促,我所說的這些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請軍爺放心,小的一定將此事辦好,一定辦好。”

那幾名軍人又囑咐了幾句之後,方才出門騎馬離去。掌櫃見這五十兩銀子心中高興壞了,心說,

“定是祖宗有靈啊,讓我今日攤上這麼個大買賣,一定得把這事辦利索了,說不定以後這王大人還會來此,嘿嘿!”

掌櫃的說著把那店小二叫了過來,說道,

“快去,把每個房間的客人都去囑咐一遍,說是明天有朝廷的大官前來住店,所有客人明日一早必須離店!”

那店小二有些面露難色,說道,

“掌櫃的,大部分客人明天退房是沒問題的,可是有些做生意的老租客在我們這裡可是住了一兩個月了,租金也都交了,此時趕他們走,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掌櫃的一聽店小二說這話,突然瞪起眼睛來,說道,

“什麼不太好!這是朝廷的大官,又有軍隊上的人過來吩咐,你敢不從?是腦袋重要還是錢財重要?趕緊通知他們走,大不了賠他們幾天店錢就是了,朝廷的官員誰惹得起?快去辦!”

那店小二聽這掌櫃的如此說來,也不敢有異議,趕忙將住下的客人統計一下,一個個的前去通知了。

蔣德芳和楊彩月在房中將這客棧大廳中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楊彩月向蔣德芳問道,

“蔣大哥,這王大人的官職有多大,看樣子來頭不小啊?”

蔣德芳輕搖摺扇說道,

“哼,豈止來頭不小?當今的聖上當初都是這王守澄所擁立,如今又兼任樞密使和驃騎大將軍,執掌著整個朝廷神策軍的大權,可謂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滿朝文武,誰敢惹他!”

“哦,難怪,到這裡稍作休息都要如此的安排佈置,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官兒。”

“呵呵,再大的官員與我們也沒有關係,彩月,既然這掌櫃的明日一早要清店,今日還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好早起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