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朗走到那偷聽之人的身前,正欲伸手揭掉裹在那人頭上的紗巾之時,這人突然間坐了起來,雙手齊出,動作如電,直向那楊天朗眼部刺去。楊天朗猝不及防,沒想到這人居然沒有暈倒,這倉促之間不知如何防範,眼見著這閃著藍光的指甲已經插到自己眼前,不由得驚呼一聲。

楊雄和陸豪同時聽到了楊天朗的驚呼之聲,正要走過來的陸豪此時眼疾手快,急忙將手中那假的炎魔刀擲出,不偏不齊,正好砸在那人手上。那人雙手吃疼,急忙將手回縮。

楊天朗此時已經嚇出一身冷汗,正好抓住此人將手回縮的時機,急忙向後連跳幾步,沒注意身後竟是河道。一腳踩在河道邊緣,前弓後仰站立不住,“噗通”跌進水裡。

那人一見出手未中,急忙雙手撐地站起身來,迅速向著那墓道洞口之處跑去。

楊雄聽到驚呼急忙轉身,扭頭觀看之時,恰好看到此人雙手指甲已至楊天朗眼前,當時心中也是一揪。幸好旁邊有陸豪及時出手相救,這才化險為夷。

楊雄怒氣立起,見那人又要逃跑,即刻運起踏雪無痕,直接從河流之上踏水向那人飛速跑去。快要追至那人身後之時,又將招式換成移形換影,在這河道兩旁跳來跳去,幾下就轉到這人身前,然後轉身單掌一揮,一道電光又是激發而出,直射此人前胸。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楊雄對手,也不想再與楊雄糾纏,空中一個翻滾躲過這一擊,待落地之後,又是雙手指甲屈伸,再次射出八枚指甲,同時腳下不停,仍是迅速向那洞口跑去。

楊雄見這指甲打來,立時雙掌齊揮,將這些尖銳的指甲個個擊落,待回身看時,那人已經越過楊雄,繼續向前方跑去,轉眼間已經來到出口附近。那楊雄一見此人跑遠,豈肯輕易放過,急忙催動真氣,在原地畫出八卦圖形,將雙掌運轉在丹田周圍,然後雙掌向前方地面擊出。只見一道雷電向著地面激射而出,“倏”地鑽入地面之中。

只見這道雷電好似靈蛇入水一般,順著地面蜿蜒曲折前行,直奔那人身後疾速而去。那人本來已經跑至洞口下方,心中大喜,剛要跳起躍出洞口之時,地面那道雷光即刻而至,只聽“轟”的一聲,不但將此人擊中,而且直接在原地炸出一個大坑來,此人倒下的同時,那墓道上方震顫掉落下來的泥土磚石也將此人埋住,將其壓在這大坑之中。

此招也是這雷霆混元掌中的一招,名曰“中極宮土雷”,藉助地面能最大程度發揮此招的威力。楊雄見此招擊中,心知這人即便不死也必重傷,定不會再有之前那種假死的情況出現。楊雄走上前去,將壓在此人身上的石塊扒開,單手抓住這人的衣襟將其提了出來,然後擲於平地之上。

此時楊天朗和陸豪也趕了過來,陸豪上前一把扯開了這人頭上的紗巾。三人看到這人的臉部皆是吃了一驚,只見這人的臉色居然也和她的指甲一樣,完全是深藍色的,這種完全區別於常人顏色的臉龐,讓楊雄等三人看著確實有些難以理解和覺得稀奇。

楊天朗抬頭看著楊雄和陸豪的目光,頓時回想起當時陳家莊的人們看他這滿頭紅髮之時也是這種表情,內心難免生出一些異樣的情緒,好像對此人總是包裹著頭巾有了一些體諒和同情。心說自己不也是怕普通人看到自己這一頭有別常人的紅髮,而天天帶著帽子嗎。

雖然此人的臉色是深藍色,但卻掩蓋不了此人漂亮的五官模樣,細長的眉毛,長而捲曲的睫毛,高挺的鼻樑,櫻桃小口,還有那一頭烏黑的長髮,都表明了此人是個絕色的美女。

楊雄將此人的頭巾拿在手中,見旁邊還有那閆森噴發出來的火球尚未熄滅,便走到那火球附近,藉著這微弱的火光仔細看了看這頭巾上面的圖案。

只見這頭巾之上所畫的影象極是兇惡:一女子面板通體呈藍色,頭戴五骷髏冠,旁邊的頭髮是桔紅色的,而且全部豎立起來,頭髮上面還畫有月亮圖案。這女子的臉部居然有三隻眼睛,皆是睜得又圓又鼓,呈現憤怒之相。鼻子下面張著血盆大口,露出兩顆尖銳的虎牙。兩隻耳朵都掛著耳環,右邊耳環為獅子形狀,左耳環是盤蛇形狀。脖子上掛著兩串人骨念珠,上身著人皮,下身披虎皮。肚臍外露,臍上畫有太陽,側身坐在一頭騾子身上,赤著腳,右手拿著短棒,左手拿著盛血的人頭骨碗。座下是一張女人皮,女人的頭還倒掛在騾子左側,頭髮垂地。

待那楊天朗和陸豪走過來看此圖之時都被此圖嚇一跳,那陸豪對楊天朗說道,

“這女人戴的頭巾之上所繪圖案竟然如此兇惡,看來這女子絕非是什麼好人,要不也不會用那些帶毒的暗器。”

楊天朗聽完陸豪所言,並未說話,而是向這楊雄問道,

“師傅,此圖為何如此兇惡?能判斷出這女人到底是何來歷嗎?”

楊雄正仔細地看著這頭巾上的圖畫,並未急於回答楊天朗的問題,像是腦中一直在思索著答案。過了一會才對楊天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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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非也,從這頭巾上的圖案上來看,此女子應該是來自佛門,或者說是與佛門有些關係的。”

“哦?”

陸豪和楊天朗聽完這楊雄所說皆是一愣,陸豪又對楊雄說道,

“這畫中人物面目如此兇惡憤怒,而且手持盛血的骷髏,下面有坐著人皮,如此血腥的場面,怎麼又和這佛門扯上關係?那寺廟裡的佛爺不都是慈眉善目的嗎?”

楊雄聽完陸豪所說,微微笑了一聲,慢慢解釋道,

“沒錯,這佛爺菩薩確實都是慈眉善目的不假,但我說此人和佛門有關,也並非說她是菩薩佛爺。從這頭巾之上的圖案看來,此人應該是任職佛門中的金剛或者護法之職。俗話說,金剛怒目,菩薩低眉。這金剛怒目、兇惡的物件,並不是針對世間眾生,而針對的是煩惱、執著。也可以說這金剛怒目、面目兇惡是要建立起自己氣勢、威嚴,從而震懾和降伏惡人。至於這畫中的鮮血、屍體、人骨等事物應該在佛門之中代表的是人的貪、嗔、痴等相關的慾望,在此畫之中也應該有斬斷、祛除這些雜念慾望的含義。”

二人聽完這楊雄解釋,心中才有些明白。楊天朗連忙又向楊雄問道,

“那依師傅之言,此人應該是那大悲寺之人了?”

“是不是大悲寺的人,我可就無從得知了。那就應該問你了,此人應該是跟著你一路尾隨而來,看來這人跟蹤你可不是一兩天了,你竟然毫無察覺?”

楊天朗一聽也覺得有些慚愧,說道,

“徒兒武功根基太淺,行走江湖的經驗又不足,所以才被此人跟蹤至此,給師傅造成了許多麻煩,實在是有愧於師傅平日的教導。”

“呵呵,天朗,出來一趟武功沒見你有所長進,這嘴皮上的功夫倒是提高了不少。待處理完當前的事情,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詳細問你。”

楊天朗聽完臉上又是微微一紅,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