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後來他把港黑搬到了東京。]

[他選擇繼續看下去。]

我和小治吵架了。

我頹廢地太離譜,小治決心要給我找個新愛好轉移注意力。

他的意思是,誠然我每天和他膩在一起他很受用,但他更希望我能健康地生活,找點事情做打發時間。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沒勇氣開啟新的人生了。之前也嘗試過別的工作但通通失敗,我本來也不是多有毅力的人,幹脆由著自己窩在家裡混吃等死坐吃山空,想人生就是爽一把爽夠了就死,要不是小治在海邊釣魚我早就投胎了。

總之,我對除小治以外的愛好沒有任何興趣,給我把椅子,我能安安靜靜地坐在他旁邊看他一整天。

小治很受用,又保留人類基本的常識不願圈養女友,我拒不配合,遂冷戰。

[太宰治嘖了一聲,這家夥怎麼不識好歹。]

[要是雪紀能天天賴在他身邊,隨身小寵般寸步不離,他不知道有多快樂。]

還是被小治說服了。

我拿起筆,編了一個堆砌辭藻內在空洞毫無內涵的長篇故事開頭,隨機投稿給十家出版社。

收到了七篇過稿信件。

天吶,瘋了吧,現在的編輯都什麼眼光。

逼問是不是小治買通出版社未果,我認命地順著花十分鐘想好的開頭理順長篇小說大綱,開始寫第二章。

小說出版後反響還不錯。

小治,島津治也,他是我的奇跡。

[太宰治起身離開書房,他再次感到不舒服,眼睛疼的厲害。]

[那個男人是太宰治麼,太宰治真的會如此呵護疼愛一個人嗎,他都現在還沒放棄把森雪紀和其他朋友的緣分斬斷的心思呢。]

[明明是一個人,不同世界的他性格差異這樣大,無法讓太宰治自欺欺人森雪紀的丈夫是他自己。]

[因為一個男人的包容愛護,所以包容愛護起和他相似卻不相同的另一個世界的他,實在是荒謬。]

[根本不是一個人。]

[他回到書房,滑鼠略過中間牙疼的戀愛日常。]

我向小治求婚了。

我和世界的唯一聯系,我要緊緊抓住他,所以等不及小治的計劃,某一個週末兩人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就輕松地說出來了。

“說不你就死定了。”

拿出演黑手黨的演技,我說。

想了無數種發展,同意或反對,感動地答應或厭惡地拒絕,都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你會後悔的。”小治看著我靜靜躺在我手中的戒指,流下了一行淚。

“你會後悔的……但是我和你一樣,不打算放手。”

好奇怪,不過戒指送出去了還算圓滿吧。

……

原來如此,那句後悔是這樣啊。

三年後的結婚紀念日,我們決定去大阪旅行。

回到東京的是我,和他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