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i人和老師聊天(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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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懂老師的心。”他說,“沒能教育好學生,眼睜睜看著學生誤入歧途卻無能為力是老師的恥辱。他們曾經也是我看重的學生,我對他們傾囊相授想盡辦法鋪路,可換來的是他們的記恨殺意,是形同陌路,不就是我的失敗麼。”
“可我還和以前一樣尊敬老師啊。”我急切地反駁。
“那你和你答應的一樣做個好醫生了嗎。”
見我心虛地低頭不敢說話,老師的笑聲像破敗漏風的風箱。
“讓老師知道學生的謊言是種殘忍,這兩天樓下沒出什麼亂子吧。”
我心裡一緊,急忙說:“沒有,就是那幾個人天天吵架。”
老師微微一笑,“是嗎,可我聽徹說,碇受傷了。”
笑得有點可怕,青白的臉和紫色的嘴唇再加上雞皮鶴發,和山中的厲鬼一樣,幾乎看不出他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者了。
我心裡罵死土間徹了,這不是存心給老師添堵嗎。
“碇師兄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估計今天就能醒,這多虧了黑傑克先生。”
老師“唔”了一聲,不置可否。
不知道黑傑克用什麼辦法延緩了老師的病情,但再怎麼努力看護也不過這幾日了。
我每天早中晚都要來看老師一次,對他的變化最清楚不過,每次見他都要把洋館內發生的事彙報一遍。可奇怪的是,除了第一天宣佈三人中有一位是兇手之外,老師再沒過問過破案的進展,平淡地彷彿……所謂破案,只是他叫我們回來的引子罷了。
“老師,您是不是已經知道給您下毒的兇手是誰了。”
老師一愣,含笑點頭。
我簡直要瘋了,“到底是誰老師,您快告訴我。”
我要殺了他。
老師輕描淡寫道:“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是當替罪羊,便宜了外人罷了。”
我歪歪腦袋,疑惑不解:什麼叫替罪羊,便宜外人。
不等我回答,他自己回道:“我自詡剛正不阿,但管不了手下學生,管不了別人和爛臭的[黑色]同流合汙。與其某一天被報紙刊登我是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死在自己學生手裡反而更好。”
他說著彷彿身體突然被天神灌入了神力,猛地翻身下床取下放在安放在刀架上的古刀,那把禦賜的刀從迎入緒方家後就從未出鞘亮相過,我和野田教授都猜裡面是不是生鏽了,沒想到卻光亮如新,青寒的刀鋒劃過我的鼻尖時彷彿能聽到它喜悅的嗡鳴。
一向是嚴肅但又和藹的老師怒目圓睜,手持寶刀放在身體右側,以一個標準的“唐竹”將床上的紗幕切得粉碎。
對啊,緒方家以醫術出名,可緒方洪左衛門在學醫前是武士,緒方嚴一是武士的兒子,他是舊時代標準武士家庭的長子,怎麼不會用刀呢。
老師還在怒罵,一切的開端是得知碇鳴堂受傷。
“大膽!大膽!”
“竟敢欺騙我的學生,讓我師門相殘,大膽!”
我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趕忙去攔老師,他身體已經累得開始搖晃了。
刀咣當一聲被老師丟在地上,他頹唐的坐在床上,又從怒發沖冠的武士變回垂垂老矣的老人。
足足喝了兩大杯水才止住咳嗽,老師拉著我的手說:
“鈴木和碇,他們走到今天這一步未必不是我連累了他們,連野田也是……”
老師搖搖頭,看向窗外。
樹葉枯黃,再過幾月就是寒冷的冬季,諏訪湖的水面上會結一層薄冰,每年不懂事的小孩跑到湖上去玩,去年他還給一個救上來的孩子進行簡單的急救。
他認識那個人的時候,也還只是個會在湖上踩冰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