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鳴堂虛弱地搖頭。

“是你在井水裡灑花瓣的對嗎。”

點頭。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個情報,因為你不想讓兇手害死我們。”

點頭。

手指輕輕向後撤出幾毫寸,然後趁碇鳴堂喘氣的空當又狠狠往裡一探!

他痛得幾乎失去意識,眼淚口水順著下巴滴到被子上,被我反手按在腰後的手來回扭動,又被我抓回來,扭斷。

在只有你和敵人在時,哪怕對方很弱小也要立刻廢掉對方的行動力,這是琴酒教我的“常識”。

這次我問得又快又急,不給任何思考時間。

“殺野田正雄的人是你。”

搖頭,然後點頭。

“給老師下毒的人是鈴木壽,”

點頭,然後瘋狂搖頭。

我把他嘴裡的書抽出來,“最後兩個問題怎麼回事,說明一下。”

手指還插在碇鳴堂的胸前,碇鳴堂被這幾下弄得好像比那天被刀釘在床上還要虛弱。

坐在床邊輕柔地拍拍他的肩,用我生平最溫柔的語氣,我對碇鳴堂說:

“好好回答,不管你還是鈴木壽,等待你們的絕對不是法律的審判,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開心很開心,熱情地迎接子彈鑽進眉心的一瞬間,明白了嗎。”

頂罪是不管用的。

兩個月前還端坐在會所的和室包房裡,懷裡摟著漂亮女孩喝酒的碇鳴堂徹底失去了威風,他順從地靠在我的懷裡,猶如生來有罪的凡人拽住聖母的羅裙,乞求聖母的慈悲。

“我說,我從頭說,給我個痛快。”

我滿意地點頭,這才對嘛。

推理不適合我,我這個人最討厭動腦子了,能動手絕不動腦動嘴。

碇鳴堂定了定神,開始從頭講起。

他和鈴木壽一直是感情很好,情同手足,雖然老師更偏愛鈴木壽一點,但不有損兩人的友誼。畢業後兩人都留在東大醫學院工作,不想鈴木壽因為受賄被老師厭棄,趕出了醫院,如此一來他和碇鳴堂多了個共同愛好,一起痛罵老師。多年後,碇鳴堂和野田正雄爭奪醫學會會長的位置,兩人商議,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殺野田再殺老師,省得老壞他們的好事。

“就是這樣,一切都是我和壽一起做的。壽幫我殺了野田,我幫他也是幫我自己給老師下毒,毒藥是從壽那兒拿的,就是這樣,你相信我。”

碇鳴堂喊道。

好失望,太讓我失望了。

真想把他的心髒從胸腔裡扯出來。

我耐著性子道:

“你還是沒說實話,你落下一個重要的關鍵的角色沒有提到。”

茫然的表情演得可真像。

太宰治竟然還沒有過來找我,還有三位警官也沒有回來,真奇怪。

碇鳴堂還是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我很欣賞他作為演員的信念感,於是我在他突然暴起反擊時一腳踹碎了他的膝蓋,用那本書再次堵住他的嘴。

“組織去哪了。”

“真正幫你坐穩會長位置的,其實是組織吧,不然你為什麼要和龍舌蘭坐在一起喝酒?你覺得我的腦容量和你一樣少忘了這回事嗎。”

我非常非常討厭,把我當傻子糊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