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太宰治有什麼不滿的,他天天不著家,我自娛自每週抽出一天時間就能維系友情,讓我不那麼像自閉兒童很劃算。

“那為什麼我讓雪紀陪我外出調查偵探社的案件,雪紀就不願意呢。”

不知緣由,太宰治一直致力於把我拉進偵探社這個溫暖的大家庭,成為編外人員,他之前還想讓我每天和他一起上班,我就在樓下的咖啡廳寫作。

因為這樣他就能[隨時看到我]。

“可是調查很累誒,我又不是偵探,沒那麼多好奇心。”我無情拒絕。

太宰治不依不饒,頭埋在枕頭裡哼哼,“但沒有雪紀在,我上班都沒有動力了,感覺好無聊。”

這話我愛聽,我最喜聞樂見的事就是太宰治離不開我,沒我不行。

心花怒放的我給國木田獨步發了簡訊替太宰治請假,“好了,我已經給你請假了,就這樣賴在床上一天吧。”

折騰半天不就是不想上班嗎,我就沒見過太宰治正常上下班打卡過。

“好耶!”太宰治一聲歡呼,撲上來蹭我的臉。

我推開他,脫下睡裙換上新買的裙子,只有和純子出門時我才有心情打扮一下。

“你在家待著吧,我去找純子了,之前答應好給她帶我做的千層蛋糕來著,我上次見她,黑眼圈都快掉下來了。”

社畜真慘,我再次肯定自己改行當小說家的英明舉措。

“太宰君,你也可以去找你的朋友玩啊。說起來,我好像從來沒聽你說過有哪個朋友。”

我有點好奇,太宰治好像只和偵探社的人有往來。

“我除了純子以外,還有幾個算是朋友的人,不過他們都在東京。”

萩原研二和伊藤開司,加上梅津寺純子,我在三教九流的情報網都配齊了。

……

當時太宰治是怎麼說的來著,[朋友這種生物在我的字典裡不存在哦。]

他這樣說,神情落寞地像被雨淋濕的流浪貓。

——

我想我找到安吾君了。

那個人戴著眼鏡,相貌斯文俊秀,穿著標準符合禮節。手裡抱著一疊檔案,從我進入會議室起就一直沒有松開,看到我進來後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好奇的打量,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但當我被琴酒用槍指著頭時,他的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驚訝,然後開始思索對策,很快又變成刻意收斂的鎮定。

演技很好,但比不上我。

找到你了,安吾君。

太宰治的朋友,我的證人。

我可以安心當壁花了,聽琴酒和兵藤和尊討論:“下半年的利潤加三成”,“不行三成太多,兩成”,“你要是沒有做生意的誠意不如讓我把人都帶走”,“你做夢”,這種口水仗吵一天都沒結果的問題。

累了,太宰治什麼時候過來,我看琴酒馬上要忍不住大開殺戒,把在場的全部幹掉。

我正無聊著,兵藤和也捏了下我的手,他目視前方,手指卻背在身後在我的手心上比劃。

[不好意思,時間緊迫計劃不完善差點害死你,拖延這段時間足夠讓你的同伴拿到這艘船的控制權了吧。]

我反應了三秒,我靠,鬨堂大孝啊。

怪不得兵藤和也寫作風格犀利長得卻像地主家的傻兒子,原來都是裝的。

我在他的手心寫道:[當然,未來的董事長先生。]

我們再次鄭重地握了下對方的手,[記得和你合作的人是我。]

這算又交了一個[朋友]吧,我心滿意足地想到,不知道太宰治和萩原研二相處地怎麼樣。